“西夏起兵十萬,號稱三十萬,分兩路,一路走河清軍,一路走金蕭軍,直逼云左而來。”
“金國起兵十五萬,號稱五十萬,分兩路,一路直奔松亭關,一路直奔榆關。”
換而言之,宋、夏、金三國同時向燕云發難,準備從四面八方攻來。
而且,高麗也屯兵十萬在其西北方,對外號稱聚集大軍三十萬,作出隨時出兵的架勢。
可以說,頃刻之間,蔡仍勢力的形勢就急轉直下,面臨最嚴峻的形勢和考驗。
……
對此,蔡仍將自己手下的一眾大臣召來問策。
新投靠蔡仍的左企弓,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但功利心絲毫未減,自從脅迫蕭普賢女投降了以后,事事都非常積極。
正好,蔡仍也缺這樣的表率。
加上,左企弓原來就是北遼的宰相。
所以,蔡仍表現得很重用左企弓,不僅委以左企弓重職,還在制定燕地基本政策時,經常采納左企弓的建議,讓左企弓干勁十足。
因此,蔡仍問策,左企弓搶先道:“黨項那兩路大軍其實不足為懼,云左有長城和天險,還有完善的防御設施,只要布下足夠的兵力,黨項不付出巨大的代價是進不了關的。松亭關的情況也差不多。北邊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有榆關一路,張覺對于咱們的招降,始終是模棱兩可,微臣還聽說,張覺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目前手下已有三四萬人馬,可謂是兵強馬壯,他如果倒向女真,然后引女真入關,那對咱們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微臣愚見,應該給張覺下最后通牒,他如果還不降,直接發兵拿下平州,徹底堵死北下的通道。”
劉彥宗隨后補充道:“如果奪下平州,北方的敵人,不論是女真,還是達旦,都不足為懼。而宋軍的戰斗力雖然低下,但咱們與宋國之間沒有屏障可守,所以宋軍應該是咱們此役最大的敵人,微臣建議,一旦開戰,便以雷霆之勢敗宋軍,然后派大宋南下,如果條件允許,就一舉伐掉大宋,如果條件不允許,就逼迫大宋劃大河為界。”
李石道:“最好想辦法避免這一戰,咱們燕云現在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
李石的話說到了蔡仍的心坎上。
蔡仍并不怕打仗。
可現在,燕地新復,百廢待興。
別的先不說,僅糧食一樣,就夠蔡仍操心的了。
在這種情況下,打仗其實是很不智的。
這時候,蔡仍多少也有些后悔,沒聽綱等人所主張的“先穩重金國和西夏,為此哪怕是付出一些代價”的主張。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關鍵是蔡仍確實不想采用軟弱的外交。
現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聽群臣全都在說應對宋、金、夏之策,沒有人說高麗,蔡仍問道:“那咱們何以事高麗?”
蔡仍此言一出,群臣都是一怔!
相互看了看,最后還是左企弓站出來,道:“高麗與咱們燕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又沒有利益瓜葛,想來,他們應該是受女真脅迫,才擺出這般架勢,未必真想與咱們燕云為敵,也未必真會出兵,現階段,可以先放任一下,靜觀其變,最多也就是遣使去質問一下……”
其實——
跟左企弓說得差不多。
高麗本來是不想摻和宋、金、西夏和蔡仍之間的戰事和政事的,因為這跟他們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問題是,高麗現在不能不為金國搖旗吶喊一下。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