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二郎······”
天還蒙蒙亮,熟睡的席云飛就被人挖了起來。
睜眼一看,竟然是丑娘:“大姐,這才幾點啊,出什么大事兒了?”
丑娘對席云飛的奇怪言語見怪不怪,焦急的說道:“大山醒了,二爺讓你趕緊去看看。”
“醒了?”席云飛聞言一怔,用力揉了揉眼睛,人也清醒了幾分:“走,看看去。”
因為條件有限,這兩天睡覺都是穿著衣服睡的,倒也沒有什么避諱,掀開被單就跑了出去。
兩人來到二爺家里時,母親劉氏已經抱著三妹圍在門口,旁邊還有幾個村婦,大家有說有笑的。
“讓讓,都讓讓。”丑娘彪悍慣了,扒拉開人群就帶著席云飛匆匆走進屋子里。
屋子里,大哥和大寶正站在一旁,看著二爺喂大山喝鹽水。
席云飛的到來讓原本沉默的大山煥發了光彩,只見他艱難的朝席云飛笑了笑,指著床沿示意他坐下。
席云飛知道,自己這個前身跟大山關系很鐵,也沒矯情,坐下后,先是摸了摸大山的額頭,見體溫正常,又看了看大山的瞳孔,也沒有充血等不良反應。
“山哥,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席云飛輕聲問道。
大山笑著搖了搖頭,想要說話,不過嘴巴剛剛張開,嘴唇的干裂處便又出血了,這是脫水的癥狀,畢竟連續好幾天沒有進水進食,此時需要多休息少說話。
席云飛輕輕搖了搖頭:“山哥,什么都不要說,身子養好才是真的,對了,要是可以的話,最好現在就開始吃點流質的食物,魚湯也行,把魚肉揉成肉糜,這樣比較好吸收。”
二爺聞言急忙應下:“魚湯有啊,家里就有,我這就去準備。”
席云飛點了點頭,又說道:“二爺,你去找我娘要一包調料,算了,哥,你回去拿吧,就是咱們煮面片湯那種。”
大哥點了點頭,也沒說什么,直接就朝家里跑去。
席云飛的想法很簡單,大病初愈的人沒什么胃口,何況村里沒鹽了,寡淡的湯估計大山喝不了多少,所以加包調料肯定不會錯。
讓大山好好休息,一行人走出院子,席云飛突然朝大寶說道:“聽我娘說,你爹是個好手藝的木匠?他在家嗎,我有個活兒要拜托他。”
“俺爹?有啊,最近都沒什么活兒干,他在家里刨整木呢。”大寶老實應道。
席云飛點了點頭:“走,咱們去你家一趟,我有個事兒要跟你爹商量商量。”
······
大寶家離后山不遠,估計是方便砍木頭,院子里里外外都是砍好的樹干。
大寶的父親叫王老六,祖籍河南,因為戰亂帶著家人流亡到了關中。
“六叔,我就是這么個想法,您看能不能成?”院子的青石板上,席云飛將一張A4紙攤開,這是他昨晚連夜畫好的設計圖,公廁設計圖。
在下溝村住了兩天,沒有澡堂還能忍,畢竟草席一拉,院子角落還能當個臨時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