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溝村的日常漸漸變得井然有序,因為席云飛分工明確的關系,如今基本家家戶戶都沒有閑得下來的人,哪怕是十歲以下的孩童,都分配了摘果子和抓田螺泥鰍的任務,當然,他們的酬勞是糖果和冰沙,美其名曰,勞動所得。
剛剛伺候好十幾個孩子的下午茶,席云飛拖著人字拖抱著三妹便朝東丘走去。
如今的東丘可以說是下溝村的產業園,到處都能看到忙碌的身影。
隨意跟村民們打了個招呼,便站在一旁看著泡菜坊的施工進度。
六叔見了急忙也走了過來,指著正在搭建屋頂的村民說道:“今天就能完工了,接下來先蓋什么?你家的閣樓要不要先動工?”
席云飛搖了搖頭,指著規劃好的學堂用地,道:“先把小學蓋好,咱們村大小孩子十幾個,除了三叔家的孩子,就沒一個認字的,這怎么能行。”
六叔點了點頭:“你們這一輪的十幾個孩子,可都是你爹教出來的,可惜如今就剩下你們五個了,唉。”
席云飛對自己的過去不感興趣,對那個突然失蹤的便宜老爹更沒興趣,呵呵的應了一聲,道:“回頭我有個東西要您專門費心制作,晚會兒吃過飯后,六叔記得去我家里一趟。”
“哦?又有什么新鮮的手段?”六叔激動問道。
席云飛擺了擺手:“就是寫字用的黑板,我有一種涂料,還有一種叫粉筆的東西,特別適合用來寫字練字,嗯······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反正學堂有需要,六叔多費心便是。”
六叔點了點頭,算是應了下來,這個時代窮苦的私塾教書都用沙盤練字,雖然不知道黑板是什么,但是席云飛既然專門提了,那就肯定有可取之處。
兩人又聊了幾句,席云飛看到幾個村婦將泡菜坊不要的菜葉子整理到一起,拖著朝豬圈送去,便急忙跟了上去。
“二哥是要去看那兩頭大豬嘛?”三妹心有余悸的問道。
席云飛看到小丫頭的反應之后,愣了下,點頭道:“是啊,三妹怕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又急忙搖了搖頭。
倒是一旁搬運菜葉子的幾個嬸子笑呵呵的說道:“二郎不知道吧,昨天幾個孩子圍著豬圈戲弄那頭公豬,又是丟石頭,又是潑水的,結果那頭公豬受不了戲弄,直接朝圍欄頂了上去,把其中一根都差點撞斷了。”
席云飛聞言嚇了一跳,野豬撞斷樹,可不是什么新鮮事,低頭看了眼不敢跟自己直視的三妹,沒好氣的說道:“下次再調皮試試,要不是六叔用整木攔著,你們可就危險了。”
三妹支支吾吾,這回兒倒是乖巧了,旁邊幾個嬸子也是心中解氣,平時對這個小丫頭打罵不得,調皮起來又攔不住,正如席云飛所說,要不是六叔有先見之明,估計昨天那頭野豬早已經沖出豬圈傷人,那后果不堪設想。
小丫頭抬頭委屈的看了眼幾個嬸子,大眼睛一紅,哽咽道:“都怪大黑,它把大花的飯都搶了吃,我們······我們才打罵它的,嗚嗚嗚。”
“呃。”
席云飛和眾嬸子聞言一怔,沒想到還有這種波折,幾個大人臉皮一紅,倒是悻悻起來。
走到山坡中斷,豬圈就在這里,與認知中的臭氣熏天不同,這里雖然也有異味兒,但是卻不是很重,因為排泄物每天都有人定期沖洗,順著管道流到坡底的化糞池里漚肥。
席云飛的到來讓兩頭野豬同時躁動了起來,畢竟是智慧生物,它們當然還記得席云飛就是抓住它們的罪魁禍首。
不過母豬只是朝席云飛哼唧了幾聲,便趴在干草上不動彈了,倒是公豬氣呼呼的撲了上來,把席云飛懷里的小丫頭嚇得尖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