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啊,新仇舊恨一起報,公豬對這兄妹二人是恨透了。
不過經過六叔二次加固的欄桿,豈是它能輕易挑戰的,撞了幾下見沒有效果,公豬呼哧呼哧的打了幾個響鼻,便低頭啃起菜葉子撒氣,大大的豬屁股還特意對準了兩個當事人。
席云飛呵呵一笑,哪里會跟一頭豬置氣。
倒是那頭母豬的異常吸引了他的注意:“該不是要生了吧?”
旁邊幾個嬸子點了點頭:“看情況就這兩天了,沒準今晚睡一覺,明天起來就能看到崽子。”
席云飛沒經驗,但知道一些常識,看向豬圈里的泔水池,轉頭朝她們說道:“回頭去跟花嬸說一聲,以后母豬每天要吃十條活魚,讓她早晚各送一次,一直持續到小豬斷奶為止。”
“活魚?還要十條?”幾個嬸子面面相覷。
席云飛點了點頭,野豬是雜食動物,活魚自然是吃得的,而且動物蛋白還能滋生奶水。
幾個嬸子表情古怪,不過魚干坊是人家席云飛的產業,他都不在乎,那自己也沒什么好說的。
不過心里多少是有點意見的,她們都是幫工,每頓飯是四個人合吃一條魚,一天三頓也只有中午和晚上才有魚吃,加起來半條剛好。
可是人家野豬呢?一天十條,這么一對比,還真有點人不如豬的感覺,席云飛這波操作她們如論如何是理解不了的。
很快,整個下溝村的人都知道了母豬伙食比人好的事兒,畢竟這也是一個大新聞。
村民中,只有少數幾人表示理解,別的不說,席云飛自己的產業,人家愛怎么整就怎么整,與旁人無關。
可是大部分人表示不理解,畢竟這種善待牲畜的事情,窮苦人家沒人這么干。
最后,還是六叔出來說話,指著村口的馬兒說道:“你們懂個屁,你們知道城里的大戶人家是怎么喂馬的嗎?除了新鮮的馬草,還要喂各種谷物豆子,而且都是有配伍要求的,有些大將軍還給馬吃人參呢。”
柳三聞言點了點頭,如今他也在席云飛手下做事,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而且二郎善待那頭野豬也是為了大家以后天天有肉吃,你們怎么反而怪起他來了?先不說二郎是自討腰包喂豬,就是他要求咱們節衣縮食喂豬,我柳三都贊同。”
二爺看了眼柳三,眼珠子一轉,知道他有下文,急忙配合道:“老三你在縣里待的時間最長,你來說說,這里面有什么學問。”
眾村民一聽,都是好奇的朝柳三看去,就連他家婆娘也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柳三清了清喉嚨,侃侃而談道:“大家都經歷過人倫,也知道產子不易,遠的不說,就說老六他家婆娘,當年要不是兵荒馬亂,懷大寶的時候顧不得調養,她能丟下老六和孩子西去嘛?”
六叔眼神一暗,沒有怪罪柳三拿自己說事,因為這是事實,生大寶時,夫人已經過了二十,之所以難產,主要還是自己沒有辦法為她提供足夠的營養護體。
村民中,大多數是婦人,此時聽到柳三拿婦人產子舉例,確實都有了觸動,畢竟大多數婦人都是經歷過人事,而且大部分都經歷過產子的折磨,甚至至今還忍受著產子后的后遺癥。
要知道,產子前后如果沒有營養補充,體內胎兒吸收的可都是母親的精氣,在場許多婦人就是在生完孩子后,才發現自己突然身子薄弱了許多,如今更是常有頑疾伴身。
不遠處,劉氏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村民們,嘴角輕輕一揚,提著菜籃子笑呵呵的朝家走去,一場小風波就這么被輕易化解了,也發現了幾個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