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深秋九月天,林子里,大片的樹木已經不復往昔的翠綠,許多灌木輕輕一碰,便有大量落葉紛飛而下,將大地染成一片青黃。
由南往北,前往涇陽縣的小道上,兄弟倆先是經過了第一次秒殺突厥人的山坡,又超過了第一次佯裝采購的山坳。
這也是席云飛第一次離開村子這么遠,但是他沒有多少心思去在乎路上的風景。
嘀~
嘀~
嘀~
手上的追蹤器發出輕微的探測聲,他們距離三妹所在的位置已經很近,接近一千米的時候警報就已經響起。
席云飛緊了緊腰間的Uzi,轉頭朝大哥說道:“就在前面,他們應該是停下來休息了。”
席君買點了點頭,他看不懂席云飛手里的那個盒子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親弟弟不會坑自己,更不會害了三妹。
席云飛跳下馬來,將白峰的馬韁系在一旁的大樹上。
“接下來我們用腳跑吧,避免打草驚蛇。”
席君買也將閃電綁好,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先上,在確保三妹安全的情況下,你才能使用你的暗器。”
席云飛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把握在不傷害三妹的情況下掃射,點射什么的,他根本就不會:“我知道,一切以三妹的安全為重。”
“行,走吧。”席君買一馬當先,手上的霜之哀傷寒光凌冽。
兄弟倆依靠樹林子的陰影迅速前進,或許是擔憂三妹安危,席云飛雖然氣喘吁吁,但是依舊咬著牙緊緊跟著大哥的腳步,飛快的朝三妹的位置接近著。
幾百米的距離,頃刻抵達。
不過與想象的不同,面前不是坐下來休息的劫匪,而是一處莊子。
席云飛眉心微蹙,因為這個莊子不小,一看就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府邸。
倒是大哥席君買愣了愣,緊了緊手里的刀,道:“王家莊?”
“你知道這個地方?”席云飛好奇問道。
席君買搖了搖頭,道:“先別好奇了,有點麻煩,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席云飛不解:“什么意思?你怕了?”
席君買依舊只是搖頭:“真打起來,十個我都打不進去,這里面少說上百護衛。”
席云飛面露驚詫之色:“你剛剛說這里是王家莊,可是那縣令不是姓盧嗎?”
席君買點了點頭,無奈道:“那只能證明,盯上我們的,不止一方勢力。”
席云飛聞言冷汗連連,緊了緊手里的Uzi才鎮定了幾分,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三妹肯定不能出事兒。”
“嗯。”
······
此時,莊子內。
王管事看了眼昏睡的席如慧,眉心微蹙,抬頭朝面前的大漢呵斥道:“趕緊把這丫頭丟庫房里,別讓夫人看到了,不然唯你是問。”
王管事氣得不輕,讓他們去綁個人而已,怎么還送回府上來了,不知道大夫人最看不起這種腌臜事兒嗎?
那為首的絡腮胡大漢唯唯諾諾,一臉委屈的說道:“王管事,您可是害慘了劉某人啊,那村子可是下溝村,您難道不知道下溝村不能隨便碰嗎?”
王管事愣了愣,眉心微蹙:“下溝村怎么了?”
“你?”大漢見他真的不知,也懶得理會,想著自己還是趁早脫身的好,急忙將昏死過去的席如慧抱進了庫房,生怕再傷了小丫頭一絲一毫,還特地尋了一個木箱子讓她躺好。
走出庫房后,大漢朝王管事一輯到底,道:“王管事,這次之后,咱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劉某欠你的恩情也還得差不多了,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也不管王管事什么表情,帶著人便從后門溜走,騎上門口的馬,消失在林子盡頭。
“莫名其妙?”王管事呯的一下關上后門,朝不遠處的庫房看了一眼,‘哧’了一聲,直接朝前院走去。
······
夜里,子時(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