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條件的,就只能像蘇云這樣,上山一擔擔往山下挑,來回有二里地。
像院子里那個大水缸,蘇云要來回三趟,滿滿六桶水才能夠裝滿。
自去年輟學回來照顧外公開始,蘇云就這樣挑了一年多的水,身上都是結實的腱子肉。
唯一的不好,就是肩膀有一條明顯的肉繭。
裝滿大水缸,蘇云拿起葫蘆做的水瓢,舀起被離塵符凈化過的山泉水喝了一口。
“嘖嘖嘖,這才是人喝的水!”
蘇云滿意的笑了一聲,轉身開始生火做飯。
小米粥用砂鍋熬煮,再弄幾碟外公腌好的咸菜。
這咸菜對蘇云來說,是個意外驚喜……明天的離塵符就貼咸菜缸吧,對身體有好處。
看了一眼缸里發酵完美的酸豆角,蘇云口水狂涌,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這種特殊的美味。
或許是因為水質被凈化的關系,今天的小米粥氣味特別清香。
原本還在呼呼大睡的趙大膽在睡夢中抽了抽鼻子,竟然不自覺的吧唧了一下嘴。
別的老人都是睡眠很淺,可趙大膽卻不同,還跟個年輕人一樣,總是睡到天光大亮才起來。
“外公,起來吃飯了。”
蘇云的聲音從院子傳到屋內的時候,趙大膽剛好睜開惺忪的雙眼,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米香味,滿是滄桑的臉頰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簡單洗漱過后,趙大膽走到院子的青石桌旁坐下,看了一眼鍋里還在沸騰的小米粥,忍不住探頭聞了聞:“今天煮的粥好香啊,小蘇,手藝有長進吶!”
蘇云為他添了一碗米粥,笑著說道:“或許是五叔公的小米種的好吧。”
“切,那小子要真有這個本事兒,三層樓都蓋起來了,怎么可能還住瓦片屋里。”
趙大膽說著,端起小米粥美美的吃了起來。
蘇云是融合了記憶的,所以,對爺孫倆這樣的相處方式還算習慣。
趙大膽沒什么文化,卻從小教導蘇云,食不言和寢不語的古訓。
院子角落的雞王伸長脖子朝安靜吃飯的爺孫倆看來,滴溜溜的眼睛里滿是期待之色。
按理說,這爺孫倆吃剩的米粥會攪拌一點麥麩作為它的食物,不知道為什么,它特別期待今天的早餐……
可惜,讓它失望了。
那個養了他六年的臭老頭,竟然端起砂鍋,拿著大勺子將米粥吃了個干干凈凈。
“嗝!好吃,小蘇,你今天煮的米粥特別甜。”
趙大膽將砂鍋放下,狠狠打了個一個飽嗝,黝黑的雙頰仿佛都紅潤了幾分。
蘇云笑而不語,他還沒有吃完,有不說話的權利,便也省得解釋太多,露了馬腳。
趙大膽也沒有再問,而是起身走到大水缸旁,拿起葫蘆瓢舀水涑口。
咕嚕嚕兩下,水沒有吐出來,而是直接被他喝了進去。
“奇了怪了,這水也感覺特別的甜。”
蘇云一直偷偷觀察著他的反應,聞言,笑著打趣道:“我看是您太餓了,吃什么都香。”
趙大膽將葫蘆瓢湊近鼻尖聞了聞,沒有聞到什么特殊的氣味,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蘇云的說法。
“對了,外公,今天您還去鎮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