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被銬上雙手推到警車上帶離的王立能經過一個晚上的配合調解,事情很快便得以解決,索性也并沒有造成什么太過嚴重的后果。
當真進了局子,甭管你是龍是虎,在外面又是如何的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總之在政府以及兩位警官連翻催眠似的強大攻勢之下,讓你盤著就地盤著,叫你把尾巴收起來加緊了那就得加緊了不能擅自給漏出來!
一切都得是按照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豈容得罪惡放肆?
老慣例,暫且先泡上一壺茶水各忙各地,晾上一會兒,等到直至深夜時分這才開堂提審。
“啪——”
“姓名。”
“王立能。”
“年齡。”
“四十八歲。”
“性別。”
“…男…”
“工作單位。”
“濱河電纜廠三號線車長。”
“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情嗎?”
“知道。”
“呦?”
“那就趕緊跟我們說道說道吧?”
不厭其煩的老套路,總得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就算是訓練動物,那也要讓對方在不知不覺中,默默形成條件反射慣性思維不是?
道理都懂,但是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身處在那個環境下的人,如果沒有經受過極為嚴苛的心理建設和訓練,往往所作出的反應總是與自己想象的背道而馳。
數次抬抬眼皮,不經意間,再加上面前那二位明明認識,卻偏偏要跟自己保持距離,裝作陌路的年輕人臉上那滿是義正言辭的剛毅表情,苦笑著搖搖頭,然后繃緊,也只能無可奈何得有問必答,變得如同小貓一般乖巧,老老實實。
再然后,除了門衛張大爺以及一名臨時工之外,雙方當事人在最后一名負責留守的倒霉家伙的眼見見證下簽字畫押,達成不論今后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再予以追求的保證協議。
該賠付的賠付醫療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小胖子倒是好比較好多,畢竟也只是擦破點皮,再加上瞬間被人從二米多高的鏟車上一把給薅了下來,多少也受到點兒驚嚇,倒也并沒有什么大事。
但是隔壁的胡車長可是就慘了,簡直是天降橫禍,無妄之災,被王立能一棍子悶得肋骨斷了三根,這才剛剛動完手術正躺在床上慶幸呢。
“我不管,實話告訴你們,快點兒讓丁苙過來接我,否則的話,老子就一輩子住在這里不出去了,他可是我未來的準女婿,誰也別想壞了我的好事!”
而至于丁苙,仿佛真就是被這十分可惡家伙給賴上了,反正是在這個問題上,卻又立即恢復成了他往日里的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行徑,胡攪蠻纏,完全就是脫不開身,自然跟拿他是沒有一點兒辦法。
好在大家都還算是熟悉,彼此經過了解也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兒,也就沒有深究。
由于有這層關系,再加上各自三方都互相都表示愿意進行民事調解,現在既然又有了丁苙面色難看的親口擔保,那自然也就沒有理由再去啟動司法程序的必要。
皆大歡喜,何必給自己或者他人找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