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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林弓宰相府邸后,敖鳴沒有耽擱,立刻快馬加鞭離開了京城,日夜不休,趕往江州。
整整幾天幾夜之后,敖鳴終于來到了江州城下。
這里依舊是風花雪月,完全沒有京城的壓抑和敏感,華燈初上,燈火通明。
行走在江州街頭,敖鳴不由得回憶起和段鶯鶯相處的時光,他們經常就這樣漫步在街頭,而且段鶯鶯經常是女扮男裝,而現在段鶯鶯死了,整個魏國公府都死絕了。
離開江州已經快兩年了,這兩年他是何等意氣奮發,尤其是中狀元的那一次,真是錦衣玉馬,顯赫絕倫。那個時候他最想回的就是江州,真正的衣錦還鄉啊。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用這種方式回江州的。
敖鳴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段鶯鶯的墳墓,墓碑上真是連名字都沒有。點燃兩根蠟燭,燒了紙,又倒了一杯酒。
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一般。
整整把一壺酒都喝完了,敖鳴這才回到家中,真是豪門大戶啊,上面的牌匾已經換上了平西侯府。
“世子回來了。”
“狀元公回來了。”
家奴見到敖鳴之后,立刻跪下,然后狂奔而入,大聲高呼。
敖氏家族的驕傲回來了,老祖宗最最疼愛的孫子回來了。
片刻后,老祖宗敖亭帶著幾個兒子在,帶著全家人,茫茫當當幾十口人來迎接。
“我孫兒敖鳴回來了?帶了多少人馬回來?”
“狀元公,平西侯世子,要講大排場啊。”敖亭老祖宗哈哈笑道:“擺宴,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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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之上,張燈結彩,這敖氏家族竟然是沒有什么緊張氣息。
敖亭老祖宗很厲害的啊,為何這般沒有政治敏感度?
他喝得很得意,甚至大半夜的直接就要派人去把滄浪行省總督叫來,把江州太守叫來。
如今他口氣中對滄浪行省總督還有幾分敬意,但是對江州太守,完全就是呼來喝去的態度,完全不放在眼中了。
“太上皇,長不了的,都快八十的人了,雙腿還是癱瘓的,快死的人了,折騰什么啊?回光返照而已。”敖亭冷笑道:“大周百萬大軍,八成以上都在皇帝陛下手中,光我們家就掌握了十幾萬大軍。想要奪皇權,關鍵時刻還要靠軍隊,太上皇有什么?敖心逆子只是空桿子一個了,就靠周離在浪州的那幾個歪瓜裂棗,白日做夢。”
果然距離京城越遠,越是什么話都敢說。
曾經太上皇這個詞還是禁忌,但是從皇帝和太上皇的矛盾徹底公開之后,底下就徹底放開了。
而江州被被譽為是皇帝的絕對地盤,說起話來就更大膽了。
敖亭道:“敖玉那個小畜生呢?現在在京城如何?”
敖鳴道:“繼承了怒浪侯,做了內閣員外郎。”
“自尋死路。”敖景伯爵冷笑道:“等著吧,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和鎮海王史卞開打,要去平叛嗎?打個屁啊,朝廷的水師我不是沒有見過,完全是廢物,和鎮海王的艦隊怎么比?傅炎圖在南邊不真打,甚至和鎮海王稱兄道弟。海面上更是天差地別,這一戰必輸無疑。太上皇最多蹦跶幾個月就要完了,屆時敖玉也就死定了。”
另外一個叔叔敖芩道:“敖鳴啊,段鶯鶯死了,你還沒有成婚?可有對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