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鞋也掉了。
蘇陽過去給他松了綁。
這樣就行,大概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在此之前,蘇陽要去把張耀文救出來。
十五分鐘后,蘇陽小跑來到了常誠汽修,他沒打算去找紫毛,他自己去就是送的,倉庫是人家的老窩,這過去就是白送沙袋。
與其暴力解決爭端,不如智取。
想到這里,蘇陽走進汽修站。
他要找到小黃毛說的老大,只有這個人才有可能去把張耀文救出來。
沒費多大功夫,蘇陽就找到了在地溝里修車的老大。
國字臉,短發,干瘦干瘦的,身上全是油污,手都是黑的,一看就是常年修車留下的。
“你是張耀文的老大嗎?”蘇陽沖著地溝喊。
聽到有人叫他,地溝里的人抬頭,無神的眼睛掃了掃蘇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修車的人手里的活兒依舊不停。
“那就是你了。”蘇陽不管地上灰塵和油污,一屁股坐在那里。
“你這孩子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啊?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認識什么張耀文嗎?”修車的人手里拿著鉗子,扭著車底螺絲。
“一個小紫毛把他綁了,地點是聚源網吧后的倉庫。”蘇陽戴著口罩,只有眼睛露在外邊。
聽到這話,修車人手里的活兒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做起來,“我不知道什么小紫毛。”
“跟你一塊兒走私的兄弟你都不認識?”蘇陽嘲諷一句。
鐺!
修車人手里的家伙狠狠得砸在車底盤,聲音之大,嚇了蘇陽一跳。
只見他紅著眼,從地溝爬出來,還順手抄起了一邊的鐵管,現在汽修廠就他和蘇陽兩人。
氣氛,下降到了冰點。
蘇陽就坐在原地,也不管這個人拖著管子,發出極其嘈雜恐怖的刮地聲。
修車的走到蘇陽身邊,鐵管子抬起來,搭在蘇陽頭上。
蘇陽依舊穩如泰山。
“你他么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修車人的話,承認了他就是老大。
“我是張耀文的朋友。”蘇陽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他真的緊張到了極點,那可是鐵管子。
“朋友?”老大嗤之以鼻,“就這倆字,值得你來送命?”
“張耀文也摻和進來了吧?”蘇陽低聲問。
“沒錯,張耀文做了一單了。”老大冷笑,“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啊。”
蘇陽無言,最壞的事還是發生了。
“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老大問。
“就當無事發生過,張耀文從現在開始,和你們沒任何瓜葛,你去把他救出來。”蘇陽沉聲說道,“我知道的全都爛在肚子里,咱們生死兩不見。”
“我憑什么信你?”老大嘲諷地看著蘇陽,“我救了張耀文,你反手舉報我們?”
“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今年剛剛入行吧?”蘇陽看著老大,“張耀文都能做第一單,這么新都敢用,說明你們也沒多大氣候。”
“是,我們到現在干這行收入不過八百。”
蘇陽:“????”
“哈?”蘇陽懵逼了,“你說多少?”
“八百。”老大嘴角抽搐一下,營造的威猛氣勢全都沒了,要是掙得多,還用在這里修車?
“你賣的什么?”蘇陽問道。
“奶粉。找人從澳大利亞坐飛機買回來,然后高價賣。帶不多,過海關麻煩,要不就帶個幾噸回來了。”
蘇陽腦子翁的一聲。
不對,不是這樣的!
“你......”蘇陽覺得一口血堵在了他的胸口,“你什么學歷?”
“你他么怎么這么多屁話?”老大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老子小學沒畢業好了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生意嗎?”蘇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這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家伙。
“走私啊。”老大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蘇陽捂住額頭。
他想錯了,張耀文在高三這一年確實入了一行,但不是走私。
他應該是干這行覺得掙得不多,未來鋌而走險玩兒真的了,這個老大....
干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走私。把張耀文帶上邪路的,絕壁不是這家伙!
“你知道....我們一般把這種生意叫另外一個好聽一些的名字嗎?”
蘇陽自來熟地拍了拍老大的肩膀。
“這不叫走私。”
“這踏馬叫代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