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鄭學林微微一笑,拍著胸膛肯定道,看起來極為仗義。
一旁嚴建白開口附議,然后卻是懷里掏出了一枚渾圓的前紅色丹藥,只是周身看起開有些毛糙。
“這是入春丹,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弄到的,這就送于林兄,到時候林兄找機會放入冷小姐的餐食中,到時,嘿嘿,聽名字林兄就知道是什么作用了吧!”
說著,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色。
然而林染卻是心中冷笑,靜靜看著對方的表演,若不是處在局外人的身份上,加上觀察細膩,恐怕這被對方騙過去。
以為對方還真是為他著想。
要知道冷小姐如今的修為是氣道八重,這些品相劣質,明顯只是些入門丹師煉制的,有異常作用的丹藥,恐怕就是聞上一些就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容易查出不對勁還贈送出主意,這背后的惡意心思可想而知。
然而前身如果看不透這點,恐怕說不定真的就按對方的主意去做,這樣的后果恐怕直接是與那位冷家小姐分道揚鑣不算,還可能反目成仇。
那位冷家小姐的性格,可不同于旁人。
雖然察覺到對方的惡意心思,但林染也沒有說破,只是接了過來順便到了聲謝,轉手能換出銀錢的東西干嘛不接。
雖然這糟糕的品相,恐怕也值不了幾個錢。
看著林染笑著接下,對面的嚴建白卻是微微蹙起了眉頭,他覺得今日林染的言行舉止,有些頗為怪異,似乎與以往有所不同。
但總的來說,他又察覺不到哪些地方不對勁,沒有頭緒地想了想便沒有深究。
三人的聚會很好,交談很“祥和”。
在對面的嚴建白和鄭學林點好菜之后,林染更是大方地又毫不客氣地點了幾個招牌菜,更顯對于對方幫助他的誠意。
反正,這單他是不會付的。
“嗯,我去方便一下。”
等到菜品完全陳列上來,林染吃了一些后,站起身,打了身招呼。
因為有著以往的固有印象,還在大塊朵頤的兩人見狀,也是不已為意,根本就沒有懷疑。
“拿一瓶龍泉玉釀送往乙字三號房。”
林染走下樓梯,路過樓下柜臺前,對著后方明顯主事,體態可掬的胖掌柜吩咐道。
這才是他這次前來春雨樓的真正目的,撇掉一頓飯錢能有多少,五千多銀錢在靖安城的普通子民手里很多,對于那兩位出自當地名門家族的子弟來說不算什么。
然而春雨樓常耐以成名常備的龍泉玉釀可就不同,聽聞這龍泉玉釀出自長陵郡內的龍泉山,以深山老林中的佳泉蘊藏數年才得以釀造。
而其中更是蘊藏著于修行者大有裨益的精純靈氣,雖是不多,卻是極為難得,可以說如今的龍泉玉釀是靖安,乃至皇都長陵,都是上流人物的奢侈品。
只是拳頭大的一壺,就要耗費數萬的銀錢,如此高昂的價格,讓其也只有那些重要的宴會上得以一見,而就是見到,也是飲鴆止渴,并不多見。
所以聽到這句話,平時難得賣出一壺珍藏的胖掌柜首先并沒有感到來大生意的欣喜,而是神態端正起來,散漫的眼神剎那凝聚。
目光如電,仿佛出劍的高手在對面的敵人身上搜尋著弱點,打探對面的支付能力。
畢竟,見識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打腫臉充胖子的奇葩人物大有人在。
很容易,林染瞬間也懂了那胖掌柜的目光,只是開口,“樓上和我一起來的兩位一位是嚴家世子,一位來自鄭家。”
胖掌柜的搜尋眼神瞬間收了回來,臉上笑容滿面,仿佛之前有些放肆的目光舉動不曾出現。
“好嘞,客官稍等。”
當下吩咐身后的伙計準備。
一壺龍泉玉釀,五萬銀錢。
恐怕那兩位有的大出血。
林染邊走,邊打算就此離開,看著春雨樓內奢華典雅的擺飾,突然覺得這種程度似乎不太過癮。
幾萬的銀錢,咬咬牙,這兩人還是能付的起的。
他頓了頓,然后轉身返回柜臺。
“掌柜的,再來兩壺龍泉玉釀。”
柜臺后的胖掌柜身形一顫,臉上的笑容像春日里,一朵盛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