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眉宇間相似,應該是父子。
不遠處的官道上,停著一匹馬和兩輛載貨的牛車,上面插了個“鏢”字旗。
秦飛便已猜到了這二人的身份——鏢師。
所謂鏢師,其實可以理解為搞物流的,只不過古代的治安不太好,總是碰上打劫的,所以鏢師還要負責打土匪,算是武裝押運吧。
在或者影視作品中,鏢師都是英雄好漢啊,秦飛便招呼道:“要不來一口?”
絡腮胡咽了咽口水,沒有假惺惺地推辭,席地坐了下來:“那就多謝小兄弟了。”
“阿爹,荒山野嶺,吃陌生人的東西不好吧?”小年輕有些緊張,出聲阻止。
絡腮胡呵斥道:“咋地,這小兄弟儀表堂堂,非富即貴,難道還看上我們一車棉花不成?”
嗐,原以為運的是什么貴重物件,結果是棉花。
看來這父子倆本事不咋地啊,這樣的活都接。
絡腮胡隨即又對秦飛說道:“我兒子第一次押鏢,讓你見笑了。”
“做你們這行,多個心眼總沒錯的。”秦飛給這父子倆盛了碗白米飯,反正飯菜做得多,秦飛一個人也吃不完。
那小年輕開始還有些警惕,不敢吃,但看他父親狼吞虎咽,便也忍不住嘗了一口。
一口過后,便一發不可收拾,兩父子的吃相就跟喂豬似的。
秦飛的一屜米飯,很快見了底,一鍋辣椒炒臘肉更不用說,連油都被拌飯吃了。
父子倆打著飽嗝:“吃了兩天的干糧,總算活過來了。”
小年輕通過一頓飯,變得信任秦飛了,笑得有些靦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臘肉。”
食物,在分享中會變得更美味,秦飛也吃得很高興,三人聊了幾句,得知秦飛要去青州府,絡腮胡當即說道:“順路啊,小哥要是不嫌棄,跟我們的車走吧,慢是慢了點,但比腿著好點。”
“這么巧,那就多謝了。”這鏢師父子性格直爽,秦飛覺得對胃口,沒有推辭。
不多時,秦飛坐上了牛車,雖說比馬車慢些,但也有馬車無可比擬的優越性。
馬車是個匣子,通風不好,馬兒又喜歡放屁,砰的一聲,車廂里要臭許久。
牛車不同,敞篷的,空氣清新,談天說地,別有一番趣味。
和這父子倆聊天,知道了他們姓陳,陳鏢師說他走這條路三十年,閉著眼睛,聞個味就能知道在哪兒。
只是年紀大了,老毛病多,經不起折騰,今后會由他兒子接鏢,陳鏢師說到這兒,對他兒子一通臭罵:“走個路扭扭捏捏,扯著蛋啦?跟個娘們似的,教老子怎么放心把鏢車給你?”
他兒子當即昂首挺胸,龍行虎步起來。
“哎,對嘛,這才像個樣子。”陳鏢師哼哼道。
秦飛看著這幕,一時有些想起自己的父親,好像也是這么兇巴巴的。
父親嚴厲,是希望兒子將來超過他,比他有出息。
不知今后自己有了兒子,會不會也這么嚴厲。
秦飛覺得很愜意,加上昨晚沒睡好,就躺在牛車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人拍醒了:“小哥,小哥,你睡在馬路中間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