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琛聞言,便整了整衣裳,便鉆進了被子里頭去,陸云琛那身上刺骨的冷意,使得柳之遙打了個寒顫。
“今晚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忙去了?可忙完了嗎?”
柳之遙想著今晚那外頭,撲閃直劈下來的天雷,伴隨著那閃電,還有些心有余悸。
這是她頭一回瞧見如此場景,還帶著些許畏懼。
陸云琛顯然興致勃勃,他回過身,抱住柳之遙的腰身,一雙手開始不分寸起來,柳之遙被撩撥的漣漪陣陣。
陸云琛也喘著粗氣兒,他將頭埋于柳之遙脖頸處,吮吸著那陣陣芳香,陶醉著說著:“本王正準備與你說明呢,今日確實有要事,不過是關乎你我以后得大計,以后為本宮踏上皇位,又留有了一個重要保障。”
柳之遙一直知曉,陸云琛有遠大抱負,他想成為一朝皇帝,萬人之上,受萬千臣民匍匐膜拜,受千萬人景仰,他能徹底擺脫他幼年時期的牢籠,重新開始新的一段人生。
即便柳之遙認為,陸云琛已經在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了,只是這陸云琛不愿意去滿足,他不滿足于當下,他奢望著更高。
其實他如今已經是堂堂太子,早已比其他皇子多了很大機遇,當今皇上仁慈,只要他陸云琛愿意等,好生表現,將來被扶持為下一任天子的,一定會是陸云琛。
只是陸云琛不愿去滿足,他開始發展自己,開始為自己鋪路,開始暗地里一家一家的與各位大臣聯系。
其實柳之遙很是厭倦,她更喜歡,普普通通一些,只要身邊人是陸云琛就好。
因此,聽著陸云琛的話語,其實柳之遙心里頭沒有絲毫開心,每當陸云琛如此言說,她反而總是會有更加不好的預感,尤其是這次,更加明顯了。
只是她還是壓住了內心的不悅,對這陸云琛展開一個笑顏,她話語中滿是支持,她說著:“真的嗎?太好了,只要殿下你開心,我便滿足,更何況又是為了日后我們的大計呢?”
即便她不喜歡,但是沒關系,陸云琛喜歡就好,只要是陸云琛喜歡的,她都會盡力去喜歡。
這也許是,愛情中的禮讓,但或許也是一種說不出的卑微。
為了一個人,變成越來越不像自己,這是一種悲哀。
陸云琛興致很勝,他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說話間,那眼眸中閃動的興奮之色,直讓柳之遙詫異。
似乎上一次陸云琛如此興奮,還是在三個月前,他們大婚之日那天,陸云琛用玉如意輕飄的挑開她的紅蓋頭,紅蓋頭落地,她一抬眼間,便見著了衣著大紅新郎吉服的陸云琛,眼眸含笑,站在了她眼前。
那是她一生中最開始,最難忘的時日,那一日的陸云琛眼眸中只有無盡純凈與喜悅,沒有摻雜旁的想法,那一雙翦水眼眸中,只裝了她一個人。
她多么希望能將那日留住。
那日,陸云琛將她擁在懷中,話語中的興奮掩飾不住,他說:
“之遙,本宮終于娶到你了,本宮終于得償所愿了。”
那一日,吉服落地,簾幔落下,紅床喜燭,交相輝映,室內一片旖旎風光。
那一日,事后,陸云琛在她身邊沉沉睡去,她睜著眼睛,用手撐著腦袋,就這樣,瞧了陸云琛一夜,她一夜未眠,一夜喜悅。
以前柳之遙總是聽奶娘說,一個女子若是嫁給了自己心愛之人,一舉一動,都是帶著喜悅的,哪怕是粗茶淡飯,生活貧苦,只要那女子愿意,并且她下定決心跟著那男子,不論中途多少誘惑,多少荊棘遍地,她都會對男子死心塌地一直跟隨,毫無怨言,直至將那最后一點熱情消磨干凈。
那時,她還不懂奶娘最后話語之中是什么意思,只記得奶娘說道最后,總是會長嘆一聲,隨后,瞧見她的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憐憫。
這憐憫似乎不是對她,而是對她自己,只是一直以來,她一直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兩情相悅,就會一齊紅顏白發,相守白頭。
那日,她撐著頭,很是喜悅,她瞧著陸云琛的睡姿,他睡得很安靜,沒有過多動作,也沒有鼾聲,就連呼吸聲不湊近聽,也聽不清晰。
多么完美的一個男子啊!
柳之遙只見陸云琛睡著時,他眉頭還是控制不住的緊蹙,似乎眉間有些抹不去的憂愁藏在里頭,柳之遙伸手企圖為陸云琛抹平,只是試了好些次,直到陸云琛身子翻了個邊兒,柳之遙都沒有撫平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