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柳之遙只得驟然放棄,她察覺到身子下頭還在隱隱發痛,然而,柳之遙已然無暇顧及,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這個男子,只有這個世間唯一太子的陸云琛。
之后,他們二人新婚很是幸福,只是那日之后,陸云琛卻再也沒有朝著柳之遙展露過,如新婚那日的喜悅,其實柳之遙一直想告訴陸云琛,他笑起來很好看。
只是,遲遲沒有機會說出口。
沒想到,時隔三月,柳之遙終究還是等到了那日一般相同的喜悅。
在這夜寒風交加,電閃雷鳴的半夜。
明明在陸云琛口中是應該很開心的事情,只是柳之遙這次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反而,她心里很是煩躁,說不出的煩躁。
陸云琛異常喜悅看著柳之遙,隨后說著:“今日,丞相季河君他私底下來找本宮,說愿意幫助本宮登基,愿意為日后獻上一份綿薄之力。”
“季丞相這么心善?”柳之遙有些將信將疑的說著。
柳之遙父親柳御史,與丞相季河君一同共事,她經常能從柳御史耳中聽說季河君的事跡。
總而言之,他季河君就不是個心善之人。
然而,陸云琛卻是很快點點頭:“那當然,他就是選中本宮了,他說愿意成為本宮太子一黨的官員,愿意毫無余力的支持支持本宮。”
柳之遙還是有些將信將疑,“那他就沒想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他就這么心善,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柳之遙一直信奉著一個道理,突如其來的好意,總是帶著目的,沒有目的,又為何要接近?
他季河君嫡長女季傾安,嫁與皇上最寵愛的四兒子云清王殿下陸清澤為正妃,為了給季傾安站位,皇上皇后輪著來給季傾安撐場子,只要是稍微有些眼見的,都會毫無余力的去支持著云清王殿下。
可是這季河君卻反常路而行之,居然找他這個不受重視的太子來站位,其中居心何在?
柳之遙突然想起了開年之際,那日宮宴,季河君次女季樂思對云清王抱有虛妄,使得皇后不喜,當時太子也行為舉止戳了皇后底線,隨后皇后將季樂思指給了太子陸云琛為側妃,當日她大鬧一場,陸云琛哄了她許久方才哄好。
次日,太子陸云琛便上了丞相府,借著丞相府嫡長女季傾安鬧事兒,借機甩脫了那門指婚,回宮之后,陸云琛便去申請取消賜婚,皇后娘娘不批,說為了皇家顏面,且為了照顧朝廷重臣想法,只說延遲,然而這延遲到多久,皇后沒說。
但是他們心里都明白,這只是皇后娘娘給陸云琛的警告,只要陸云琛一直表現乖巧,皇后娘娘便不會再提,這門婚事等同于直接作廢。
但倘若陸云琛一旦觸及皇后娘娘底線,行事不端,她便會立即提起,且將季樂思指給陸云琛為側妃。
皇后娘娘深知,陸云琛不喜季樂思,而他陸云琛與她柳之遙琴瑟和鳴,感情容不得旁人來打攪,為的就是惡心她們夫婦,離間她們感情。
按理說,自上次之后,丞相季河君是不應該再來找陸云琛說要站位的,也再沒有理由過來,當日陸云琛去宮里頭請求取消賜婚,丞相季河君不知背了多少嘲笑。
就連她的父親柳御史都說,“那幾日季丞相的臉色很不好看,幾乎誰招惹,誰倒霉。”
可是隔了沒多久,陸云琛卻說丞相季河君來找他站位?說要支持他?
莫非……
柳之遙眼眸驟然睜大,莫非是陸云琛答應了什么?
就這樣想著,她終究還是沒忍住說出口:“云琛,你究竟答應了季丞相什么?為何他突然就幫你了?”
陸云琛眉目間的喜悅驟然落下,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平靜,柳之遙知曉,這寧靜,只不過只是爭吵前的假象罷了。
柳之遙的眼眼睛定定的盯著陸云琛,她不想從陸云琛臉上忽略任何一個表情,然而就是這個凝視,她捕捉到了陸云琛眼眸間的閃躲,雖然那閃躲轉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見,但是她還是捕捉到了。
柳之遙心突然沉了幾分,她語氣也帶著幾分細微的顫抖,她多希望不是那樣……
于是乎,柳之遙抱著陸云琛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說著:“云琛,云琛,你告訴我,你說話啊!你為什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