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新春聽著自家閨女在這兒發牢騷,也是有些理解,畢竟在張新春和季樂思認為柳之遙,在未曾嫁入東宮太子府,成為太子妃之前,柳之遙也不過只是個尚書府的小姐,雖說是個嫡女,但是與季樂思沒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之前,尚書府所用之物,還沒有丞相府來的上佳,可是自從柳之遙嫁給太子殿下成為太子妃之后,這個情況就改變了,這對于季樂思來說,是一種折辱,是一種原本和她是平起平坐之人,對她的折辱。
可是最為讓人發笑的是,這種折辱,她還沒有辦法去改變,她只能忍著,并且還有去忍受著惡心嫌惡去迎合,這不是季樂思想要的,但是這也是她現如今無法改變的。
張新春伸手拉住季樂思的手,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就像以前很多次勸說的場景一般,張新春語速緩慢,卻帶著無法言說的認真:
“思兒,為娘知曉,做這些,都是苦了你了,只是這些你要相信,如今這些苦難都不過只是暫時的,他們并不能停留多久,你只要忍受這些時刻,待到他日,你嫁與太子殿下為側妃,到時候再趁機他柳之遙下馬,到那時,她柳之遙也不過只是你的手下敗將,有句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到時候別說是柳之遙這個小嘍啰了,一旦你讓柳之遙下馬,自己成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再過幾年,皇上退位,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接受萬千子民的朝拜,到那時候,一個小小的柳之遙又算是什么呢,即便是如今的云清王妃季傾安又能算什么呢?思兒,你要記住,苦難永遠都是暫時的,忍受了這些苦,怒你才能真正贏得太子殿下的心,已經尊貴的身份,你可懂了嗎?”
張新春這番話,說了很長,卻是讓季樂思生出了好幾絲希望出來,她眼眸瞬間閃現亮光,季樂思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張新春為他描繪的遠大前程,感覺自己耳邊仿佛是萬千子民的朝拜時的驚呼聲,季樂思仿佛瞧見柳之遙悲慘結局,而自大的季傾安在他腳下卑躬屈膝,所有她曾經心生厭惡的男男女女,都匍匐在她腳下。
對,這才是她想要的,這才是她季樂思真正應該過上的生活,其他的一切,如今的苦,在以后的美好日子面前,有算得上什么呢?
季樂思頓時就不氣憤了,她笑臉瑩瑩的靠在張新春的懷里,就像還未長大的孩子一般,在母親懷里撒著嬌:“還是說的對,思兒都聽母親的,以后啊,母親可要多和思兒說這些。”
張新春頓時也樂開了懷,“那是肯定的,母親就你一個女兒,自然是要為你謀劃的,你想想啊,母親不問你謀劃又為誰謀劃呢?母親膝下就你一個子女,其他的子女都不是母親所生,那自然母親沒必要為他們謀劃是不是?”
季樂思乖巧的點頭,儼然失去了先前跋扈的模樣:“母親說的對,是思兒沒有考慮的長遠,還是母親考慮得周到。”
張新春瞧著季樂思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樣,心下一下就滿足了,“思兒啊,母親無能,沒有嫡女的地位,沒能給你最好的東西,但是母親相信,你一定能夠出人頭地,母親下半輩子就光靠著你了。”
季樂思點點頭:“不怨母親,母親給了思兒一條命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更何況思兒從小到大,都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母親哪里虧待過我呢?只是個身份罷了,到時候一旦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那這些都是不足以掛齒的。”
張新春表示很滿意,尤其是瞧著季樂思如此善解人意:“思兒真是懂事。”
張新春從季樂思的院子里頭出來之后,便又匆匆走了出去,今夜丞相季河君外出會友人去了,一時半刻也回不來,因此張新春絲毫不擔心季河君半路殺回來,就算殺回來,她也有說辭,為何出丞相府。
這次張新春是為了見一位老朋友,這個老朋友與他十分的熟悉,張新春是從丞相府的后門出去的,因著是夜晚時分,丞相府后門又沒有全掛燈籠,因此已到了夜晚后門總是黑漆漆的。張新春就是趁著這黑漆漆的溜到了一個小巷子里頭,里頭有一個黃包車,車夫雙手環顧胸前,等著張新春的到來。
等到瞧見了張新春的出現,車夫就趕了過去,一把將張新春抱在了懷里:“你終于來了,我都等急了。”
張新春伸手回抱住男子,將頭靠在男子的胸前,那語氣仿佛在撒著嬌:“智利,我也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