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笛聲戛然而止,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口,身穿一襲黑衣,手中拿著血紅色的笛子,待她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后,大為失色。
王靈嬌:“魏嬰,魏無羨,是你,你還活著,怎么可能,溫晁可是親手把你扔下了亂葬崗!”
魏無羨:“可不就是我嘛,沒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吧,我還能站在這,還都拜你們所賜。
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么過來的嗎?無數怨氣陰氣,時時刻刻都在摧殘著我的身體……多說無益,受死吧……”
王靈嬌連連磕頭求饒:“啊,饒,饒命,別殺我,不關我的事,是溫晁廢了你的金丹,把你扔下的亂葬崗,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呀!!”
“想讓我饒了你,可以啊,吃了它,我就放你一命……”魏無羨邪魅一笑,伸手一揮,黑紅色的怨氣探出,一根凳子腿落在手中,然后扔到王靈嬌腳下。
“這,我……”看著這么粗這么長的凳子腿,王靈嬌遲疑了,不敢動。
“不吃,沒關系,讓他們來幫幫你吧……”魏無羨又開始吹響笛子,身邊的兩具尸體發瘋了似的沖向王靈嬌。
“啊,啊……”凄慘的叫聲傳響遠處。
“那賤人在叫什么,去兩個人看看……”溫晁不知道王靈嬌為什么尖叫,讓跪在腳下的那個弟子過去看看。
過了一會兒之后,剛才那人沒有回來匯報,慘叫聲依舊傳進溫晁的耳里。
溫晁聽著心煩:“那死女人,干什么?”
溫逐流一旁道:“恐怕是出了什么事,不如過去看看。”
兩人走到王靈嬌的房前,溫晁喊了兩聲,無人響應。
溫晁怒道:“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之間,屋門大開!
溫晁走進去道:“死女人,大晚上的你叫什么叫……”后半截話卡在喉嚨里了。
他看到一個女人,鼻歪眼斜,五官仿佛是被人打碎了過后重新拼湊起來的,兩只眼珠竟然看著不同的方向,左眼盯著斜上方,右眼盯著斜下方,整張臉扭曲得不成模樣!
溫晁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憑她那件袒露頗多的紗衣認出了她。這是王靈嬌!
王靈嬌喉嚨咕咕作響,朝他走近了幾步,伸出手來:“……救命……救命……救我!”
溫晁大叫一聲,抽出自己的新佩劍,一劍劈了過去:“滾!滾開!”
王靈嬌被他一劍劈進了肩里,五官扭曲得更厲害了,尖叫道:“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啊!!!”
溫晁連劍也不敢拔回來了,抄起一只凳子朝她砸去。
凳子砸中她后散了架,王靈嬌晃了晃,跪了下來,趴在地上,似乎在給什么人磕頭,口齒不清地道:“……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嗚嗚嗚……”
她一邊磕頭,一邊有鮮血從她的七竅之中流出來。
門口被她擋住了,溫晁無法沖出去,只得推開窗子,撕心裂肺地喊道:“溫逐流!快進來救我!!”
地上的王靈嬌已經撿起了一只凳子腿,瘋狂地往自己嘴里塞,邊塞邊笑,道:“好,好,我吃,我吃!哈哈,我吃!”
那條凳子腿竟然就這樣被她塞進去了一截!
溫晁魂飛魄散,正要跳窗而逃,忽然發現,庭院里,滿地月光之中,站著一道黑色人影。
“魏,魏無羨,不可能,不可能,鬼,鬼啊……溫逐流,快來救我……”溫晁抬頭看去,魂都要嚇沒了,連忙呼喚溫逐流。
溫逐流連忙沖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王靈嬌,隨即將溫晁護在身后。
“人都到齊了,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
魏無羨跳上房頂,拿起血紅的陳情放在嘴邊,緩緩吹奏。
監察寮里的火光全都變得瑩綠色,無數烏鴉盤旋空中。
房間外圍滿了召集而來的兇尸,溫逐流跳出窗外,跟這些兇尸相爭,打出一個缺口帶走了溫晁。
“逃吧,逃吧,盡情的逃吧,讓你們這么容易就死了,豈不是便宜你們了!”魏無羨號令兇尸快速追擊,自己則不慌不忙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