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彩衣是師姐,也是黎山自有記憶以來遇見的第二個親人,她跟在師父衛蒼君的身邊最久,也是感受師父教授的「生念」最深的人。
“師父,我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是我太笨了呀?”
黎山從小便是被師父衛蒼君和師姐應彩衣一并撫養長大的,如今他跟在自己師父師姐身邊已經有十年有余了,但還是一點入門「生念」的跡象都沒有,這總是令他感覺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衛蒼君對自己的這兩個弟子的回應,并未感到失望。
“彩衣,山兒,師父教給你們的「生念」,只是億萬靈念中的一種罷了。等你們到了天門山,入了學。自然會有老師引導你們找到屬于自己的靈念,尤其是山兒,你一點都不笨喲,你可是師父見到過的最契合氣的孩子。”
衛蒼君話音剛落,便見那團本該散去的青木生養之氣,此刻卻獨留了一縷好似青煙狀的氣,跌跌撞撞地靠近了黎山的手背。直到數息之后,這縷氣才耗盡了自己的力氣,消弭在了黎山的手背之上。
這之后,衛蒼君輕輕揉了揉黎山的小腦袋又安慰了一番后,師徒三人這才重新趕起了路來。那只紅嘴小麻雀則跟著他們三人,一路送行到了森林的邊緣這才離去。
穿過森林的衛蒼君師徒三人,此刻正站在一處斷崖邊,遠遠地望著江水對岸那片接地連天的山脈,衛蒼君難得顯露出了輕松愜意的神情。
“師父,那里就是天門山了嗎?師父你就是在那里長大的嗎?”從小跟隨衛蒼君和應彩衣四處游歷的黎山,見慣了這片大陸上的雄峰險關,但饒是如此,當他隔江遙望對岸的那片群山,小小的身軀還是不禁興奮地顫抖了起來。
應彩衣同樣如此,連日來行走穿梭于身后的這片密林當中,她早就有些厭倦了枯燥狹窄的林中小路和一成不變的青蔥綠樹。聽著腳下江水的奔涌聲,佇立崖邊遠眺對岸直入云霄的群山,她早已抑制不住心中的煩悶之感,大聲朝著對岸呼喊了出來。
“走吧,只是在這里還看的不真切,等到了天門山后有你們兩個搗蛋鬼吃驚的。”
收拾了一番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衛蒼君再次回歸了往日的平靜。只是他身邊的這兩個弟子卻還未能及時收起心思,還在不停地向自己打聽著有關天門山的故事。
出了森林,繞過盤山的峭壁,又跟著自己師父莫名其妙地過了身后那段寬闊的江面,黎山這才明白剛才在懸崖便看到的那片雄偉山脈,只不過是天門山的外衣罷了。
“師姐,那邊有人,有好多人哇。”
“師父,我們日后就住在這山里面了嗎?”
剛一走出群山的懷抱,黎山便被這群山環伺內的景象給吸引住了。群山環抱的腹地里,一望無際的紅磚屋舍、竹林樓閣,大大小小的街道早已堵住了黎山的思考,令他完全沉浸在了這片山內的小世界里。
不等黎山趴在街道兩旁的店鋪攤位內看個究竟,黎山便被師姐應彩衣給抓了回來。
“小山山,現在可不是你閑逛的時候哦。是師父的事要緊,還是你玩耍的事要緊呢?”
黎山這時也注意到,自己師父似乎真的不見了。便趕忙扔回了手中還未看清的新奇玩具,收起了自己玩耍的心思老老實實跟在了自己師姐的身后。
應彩衣見自己師弟有些慌張,這才收了收嚴肅的神情,拉著他的小手說道:“師父去見他的朋友了,小山山現在要跟師姐一起去學宮外等師父來接我們,可不能再亂跑了。”
黎山聽說師父只是去見朋友了,這才小小的松了口氣,仰面問向師姐道:“彩衣姐,學宮是什么地方啊?”
“學宮就是我們以后的家了,師父送我們來學宮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地修行「念」和「意」,你可不能給師父丟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