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組訓練完了。”丁離沒回答,而是抬頭看向跑道:“野人好像有話要講。”
野人臭著臉,一眼不發的來到白鳥身邊,沉聲問道:“多少人通過?”
“四百七十六個。”
“太少了,比去年少了將近三百多個。”野人哼了聲,轉而拿起眾人熟悉無比的喇叭:“我想知道,你們這些菜鳥為什么總是會哭?”
一片寂靜。
“你們還沒死呢!哭個什么勁!”野人聲音提高,重重的道:“當然,我不是在針對某個人,而是你們所有因為一點疼痛就哭哭啼啼的人!”
他環顧四周,聲音震耳欲聾:“誰的錯?”
說完,他驀然側頭,對正在一旁看戲的白鳥冷聲道:“你的錯!”
“哈?”白鳥愕然,無奈的一攤手,還沒等說什么,野人又大聲道:“是你,讓他們太安逸了,把汗水全轉化成了淚水!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白鳥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不曉得他又發什么神經。
野人與她對視:“他們體內的水分太多了,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白鳥松了口氣,終于會意,緊跟著來到眾人面前,頭一次扯開嗓子大聲道:“都起來!休息時間結束,馬上開始下一項訓練!”
…………
…………
丁離不記得訓練是幾點結束的,或者說,他幾乎沒有了意識,訓練結束,連宿舍都沒回去,就直接在草地上一躺,迷迷糊糊的睡去。
當然,在這個訓練強度下,沒有一個人有意識、有體力的找到自己的宿舍去睡覺。
傷口可以治療,但身心的疲憊卻沒人能醫治,一個接一個高強度的訓練項目,嚴重拖垮了他的身體,從下午一點開始的第一項訓練直到現在,他只喝過一點水,什么都沒吃。
每一項訓練都好似在壓榨著他們的極限,有好幾次他差點眼一閉,就此睡去,后面的幾項完全靠他的意志力強撐。
不過,慶幸的是,第一天的所有訓練項目他都通過了,雖然除了第二項,大部分項目都是踩著及格的邊緣進入,但不管怎么說,他終歸在第一天留了下來。
凄冷的弦月高掛,寂靜的操場上,尖銳的哨聲急促響起,同時伴隨的,還有野人極具特性的嗓門:“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集合!準備訓練!”
丁離睜開朦朧的睡眼,頭腦還不是很清醒,剛帶摸爬著起身,腳底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是白天訓練過度留下來的后遺癥,他的雙腳不僅氣泡,甚至還在不斷向外滲著鮮血。
“搞什么啊……大晚上的還要訓練。”其他睡在操場上的學生抱怨著紛紛醒來。
“都在嘀咕什么?聽不到我的話嗎?”野人極為不滿,大聲催促他們:“快點!抓緊時間!”
等所有人集合完畢,野人才冷著臉道:“我只重復一遍,前兩個星期,你們每天睡覺的時間為四個小時,以后要是誰起不來,馬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