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你怎么回事?竟然在放學路上打架,還把人家打的頭破血流?!”等一出教室,蕭冬梅責罵道。
方木沒有說話,幾十年的閱歷他心里很清楚一個人在氣頭上的時候,別人最好暫時保持沉默,辯解或者反駁只會把事情鬧得更糟。
蕭冬梅劈頭蓋臉罵了一陣心情好了些,突然發現方木只是靜靜的跟著根本不開口,有些奇怪問道:“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我批評錯了?!”
“老師,您批評的對,但是事情的原委卻不是這樣的。”方木很平心靜氣接著就把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并且強調當時在場的有好多學生,其中還有隔壁班上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找他們作證。
“這話…….你好好給校長說吧。”蕭冬梅想了想說道。雖然從內心講她認為方木不是那種愛惹事的學生,但這件事已經鬧到校長那里超出了她這個班主任的權力。
兩人到了行政樓二樓的校長辦公室,方木還沒進去就聽到房間里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憤怒而尖利。敲開門,蕭冬梅剛說了一句“朱校長,我把方木帶來了”,就看見一個卷發胖女人沖了過來,手指著方木的鼻子大罵:“混賬東西,竟然把我兒子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不想在學校呆了?!”
看到唾沫星差點噴在自己的臉上,方木向后退了一步厭惡的皺皺眉并沒有理會,后面的朱校長開口了:“孫主任,別生氣,事情原委搞清楚再說也不遲嘛,方木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就這德行竟然還是什么主任?方木輕蔑看了眼這個卷發胖女人,又看了看在一邊站著頭上纏著紗布猶如一個傷病員的王子文,然后才對校長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中午放學……”方木又把剛才給蕭冬梅講的再說了一遍。
“胡說?!我兒子那么乖,怎么會是那樣的人?!你分明是顛倒黑白,血口噴人,再說了,紅雨可是市上一把手的女兒,怎么會看上你?!我總算明白,原來是你這個小子嫉妒我家文文和紅雨,竟然采取這樣卑劣的手段!朱校長,你馬上將這小子開除!要知道我家老王也很關心這件事!”卷發女人喋喋不休,唾沫亂濺。
朱校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腦門光光的,胖臉上堆著笑容但心里一陣厭惡,好歹我是一校之長,竟然也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兒子是什么德行你這個當媽的怎么會不清楚?!但是他不敢斥責這個猶如潑婦般的女人,因為他的老公是常務副市長,漢湖市的三把手,如果得罪了找個理由換掉自己這個校長簡直不是什么難事。
“這件事自然要嚴肅處理!”朱校長沉吟了一下:“方木,你給你家里打電話,讓你家長先把你領回去在家好好反省!等待處理結果!”
這不是變相開除嘛?!蕭冬梅大吃一驚,想要上去幫說幾句卻被朱校長眼神制止住,旁邊一直沒說話的王子文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孫主任,你看這樣處理結果如何?”朱校長的語氣中帶點獻媚。
卷發女人雖然不滿沒有把方木當場開除,但是她也清楚開除學生這樣的大事必須經過校委會開會討論通過才行,不過她并不擔心,有了朱校長的表態再加上自己的背景,這個叫方木小子只能乖乖背著書包離開學校,想到這里她總算平息了火氣,臉上也露出的一絲笑容得意看著有些沉默的方木。
出乎眾人的意料方木并沒有多少沮喪,他對朱校長說道:“校長,讓我請家長來可以,但是我先借你的電話推掉一個邀請,有人要請我吃飯。”
“喲,年級不大,架子還很大,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那個不長眼的還能請你吃飯?”卷發女人諷刺道。
“夏書記。”方木說著就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老式電話,開始撥號碼盤。
“你說誰請你吃飯?”旁邊的朱校長驚訝問道道。
“市委夏書記啊,漢湖有幾個夏書記?”方木回答道。
“夏書記請你吃飯?!”卷發女人這次也聽清楚了,也一臉驚訝。
“是的。”方木點點頭:“今天中午第一節下課后,紅雨給我說他爸爸請我今天下午到她家去吃飯。既然發生了這件事我估計是去不了,我得把前因后果給夏書記講清楚,免的夏書記責怪。”
“瞎編吧你,”卷發女人冷笑了一聲:“堂堂的市高官怎么會請你這個學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