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在大廳里輪板凳,推翻座椅,打得好似一群潑皮。哪里有讀書人應該有的樣子,真是白瞎了他們的衣裳。
唐小鳳搖了搖頭道:“我也沒見過,不過你不必害怕,我覺得他們的功力換算成內功,不過四層后期左右。”
聞言,尤蘭再次飄飄而起,手掐三清手印,櫻唇翕動,把玉化骨召喚進來。
玉化骨換做猙獰面孔,沖入戰團,一手一個,把打斗的六個人都丟到了門外面去。
那六個人,剛一落地,又爬起來,繼續廝打,打得好不慘烈。那器宇軒昂的大紅袍中年男子,衣衫扯碎,高冠落地,頭發披散,被打得滿臉開花。他竟然打不過那個深藍色衣衫的小老頭。
雙方的弟子,也玩了命地廝打,仿佛不共戴天的仇敵。
“你們到底因為什么打架呀?”尤蘭十分不解,她可不希望在自家門口鬧出人命來,如若當真打死一個,作為臨時東道,也是要負責的。“你們別打了,我不要你們飯錢了還不行?”
尤蘭可算是大方一次。
可這兩伙人,已經殺紅了眼,哪里肯聽尤蘭勸阻。
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十分笨拙,可他們拳拳到肉,完全是以傷換傷的愚蠢打法,只是那小老頭看起來好像練過一些外家功法,他腿上有些“鴛鴦腿”的路數。所以才將將占了些許便宜。
可老者的帽子也早已被打飛,現在看起來狼狽不堪。
“不聽勸就讓他們打去,打死活該!”唐小米跑過來,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就去報官,只要我報官,咱們就沒責任。”
“小米,別走!”尤蘭掏出一只信號爆竹,想通知在外面挑水的三哥,可這時武松卻提前回來了。見到家門口有人打架,又見尤蘭掏出信號爆竹,立刻火冒三丈,大吼一聲:“啊呀呔!都給我住手!”
好漢武松這一嗓子,好似一陣狂風,又好似晴天霹靂,把圍觀群眾嚇得一縮脖。
可這依然不能分開打斗雙方,武松大怒,放下扁擔,輪起蒲扇一般的大巴掌,照著紅袍中年和藍袍老者,左右開弓,就是一頓大嘴巴。
好家伙,這武松,天生神力,一頓大巴掌仿佛車輪一般輪起,把兩個人打得東倒西歪,終于因為不能再碰到一起,而暫時休戰。
老者大口喘氣,手指顫抖,指著大紅袍中年罵道:“區區雜家,敢跟我墨家爭長短,待見到文圣,看圣人如何處置你!”
“你是墨家?”中年男子剛才還揮舞拳頭,一聽老者是“墨家”,立刻變得心虛起來。
這時客棧里走出一個身穿淺藍儒士袍的人,寬袍大袖仙然飄擺,朗聲大笑,走到門口。
紅袍男子指著淺藍儒士道:“方才,就是他說你是雜家,讓我先消滅你,占據雜家先手,才能見到文圣大人。”
“呵呵,”淺藍男子一笑道:“區區小計,就讓二位如此大動干戈,還敢說自己是文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搞了半天,始作俑者竟然是這個穿淺藍儒士服的人,看著人五人六的,實則是個膿包。
尤蘭一瞪眼,抓住儒士寬大袍袖,道:“賠錢!你賠錢!三個藤椅,兩個木凳,一方桌面。一共八兩五錢銀子,少一個銅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