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顏駿澤卻很清楚,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得到自己信息的話,袁主任不說,人家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查到。
王滔的話剛落,兩人同時一愣,就見宿舍樓的下方道路上,那一排梧桐樹的旁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轎車。
通常情況下,學校是禁止外來車輛進入的,如果能夠進入要么就是公事,要么就是有些關系才行。
在黑色轎車停好后,遠處一個瘦小的人影正屁顛顛的一路跑來。
顏駿澤定睛一看,那跑來的人正是教導處主任袁立松。
袁主任跑到轎車跟前時,轎車門剛好打開,一個高高胖胖的男人下了車,這男人身穿深藍色西服,大腹便便,身后跟著下車的是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人。
下了車這女人就抬頭往宿舍樓上看,正好看見顏駿澤和王滔望著他們的方向。
袁立松與那男人說了兩句話,同樣抬頭一瞧,也看到了顏駿澤。
見到那下車的兩個人時,顏駿澤已經猜到他們是誰了。
這兩人中特別是那男子的臉部輪廓,和周家杰很相似,加上王滔剛剛才說是一個身居要職的人和袁立松在通話聯系,想來肯定就是周家杰的父親、順天市副市長周顧華了。
而那一下車就挽著周顧華的人,多半就是周家杰的母親。
轎車司機沒有下車,袁立松沒有辦法,他沒想到自己雖然一直在拒絕,但對方竟然直接就找到了學院里,現在顏駿澤正在樓上,已經看到了這一幕,避是避不開的了。
只是當初在電話里聽周顧華的語氣很焦急,似乎有幾分怪罪的意味,這恐怕讓顏駿澤知道了不太好,所以袁立松就一直替顏駿澤擋著。
現在看這情況已經擋不住,袁立松害怕的是顏駿澤會因此對自己不爽,這樣之前自己對他的討好就全白費了。
當然,顏駿澤并沒有這么想,只是表情平靜的打開寢室門,進去后躺在床上。
王滔不好跟進去,站在門口替他擋著。
不多時周顧華和他妻子上了樓,雖然氣喘吁吁但行動依然很迅速,袁立松跟在后面,陰沉著臉,不時瞥一眼周顧華二人。
王滔伸手將周顧華夫婦攔在門口,裝作不知道這二人身份的樣子:“請問,你們這是干什么?”
周顧華沒有回答他,而是站在門口往屋里四下看了看,發現只有顏駿澤躺在床上,開口道:“請問你是顏駿澤嗎?”
顏駿澤半躺著,也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回道:“你們回去吧,不用多說了。周家杰是咎由自取,這事情怨不得其他人。”
周顧華一怔,一時沒有接話。
門口站著的王滔和袁立松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心里面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八卦圖。誰說男人不愛聽八卦的,只是沒到時候而已。
只有周家杰母親立刻開口:“怎么不怨其他人?年輕人,咱們講講道理,一個巴掌拍的響嗎?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鮑潔姑娘難道就一點責任沒有?”
“對,說得對。”顏駿澤坐起來,轉過身面向門口,“鮑潔的確有責任,她自己作的。但這只是在你我看來。對于當事人來說,她也不止一天天的恨自己,幾次三番想要離開周家杰,但最后你兒子是怎么做的呢?”
頓了頓,顏駿澤又道:“每次鮑潔下決心放棄,徹底要離開周家杰時,你兒子就仿佛‘回頭浪子’似地立刻對她示好,讓她重新燃起希望,還不惜以各種禮物換回她的愛,讓她可以繼續如同以前那樣對自己。”
周家杰的母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