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駿澤繼續道:“這樣說吧,大家都知道狗對人是很忠心的。打比方你養了一條狗,每次給它身上割一刀,然后又給它肉吃,幫它養好傷,好好待它。過段時間再割一刀,不斷重復上面的步驟,以至于最后,那條狗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恨你還是愛你。結果只有三個,要么它自己發瘋,要么咬死主人,要不就是自殺。很明顯,鮑潔選擇了后者。”
一番話出口,王滔和袁立松也好像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只是他們不懂為什么現在周家杰的父母會來找到顏駿澤。
“不管怎么說……”周顧華開口,“我兒子已經知道錯了,他只是犯錯,卻并不是殺人兇手,不應該承受這么大的痛苦和折磨。你知道他這幾天怎么過的嗎?他已經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快連我們都認不得了。”
“臥槽,顏駿澤這家伙,到底給那叫周家杰的做了些什么?”王滔聽到這兒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袁立松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兩人都不便說話。
顏駿澤聳了聳肩:“我已經放過他了,只要他讓鮑潔真正的感受到愛,她會在有了這種感覺的下一刻就離開。永遠不會再出現。”
這番話使得作為旁人王滔和袁立松臉色唰的一下蒼白,兩人面面相覷,突然感覺后背涼颼颼的。
說了這么就,敢情那自殺的女生化成怪異,纏著這叫周家杰的男生了。
“他現在害怕那只怪異已經怕得要死,怎么愛?你告訴我,怎么愛?”周家杰的母親快要歇斯底里,嗓音變得尖銳起來。
此時其他宿舍的人已經跑出來看起了熱鬧,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顏駿澤攤開手,有些無奈:“那就是他還沒有完全意識到,還在抵觸,你們回去告訴他,先放下,再接納。如果他能夠做到,可能今天鮑潔就會徹底離開,而不是無休止的糾纏。”
“你看看這樣可以嗎?”周顧華以一副商量的口吻道:“取……取消那個……禁令,我們請其他除靈人。”
顏駿澤聳了聳肩:“對不起,禁令不是我下的,你們可以去找隊長霍志森。”
“我們已經找霍志森了。”周顧華急道:“他說的話和你一樣,不過是讓我們來找你。”
“原來如此。”顏駿澤抿嘴一笑,不再說話。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門外的兩口子眼巴巴的看著顏駿澤,不過周顧華也非常聰明,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以自己的地位或者錢財來作為溝通手段。
因為對于顏駿澤這種除靈人來說,地位、權勢和錢財,極有可能是人家最不屑的,說出來還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安靜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兩口子不離開,顏駿澤也不再說話。
王滔和袁立松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說什么。不過整個事情他們也總算搞清楚了。
兩人都一致認為,這種事情也說不上誰完全對,誰完全錯。站在顏駿澤的角度,即使處于和周大力這層關系,以及曾經是老同學的原因,也是會向著鮑潔的。
而如果是完全不相干的第三人來看,則會認為兩人都有錯,都罪有應得。甚至想法偏激一點的,還會把所有罪責怪到鮑潔身上,理由就是“作”。
不過對鮑潔來說,她對周家杰只有一句話可說,那就是“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最后顏駿澤打破了沉默:“回去吧,你們的兒子也該長大了。這份情債,我相信他一定還得了的,你們也要相信他。”
門外的夫妻倆為之氣結,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顏駿澤又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回去告訴他,先放下,再接納。王隊,麻煩給我關一下門,謝謝。”
王滔立刻把門從外面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