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不知院。”靈姝隨意說道。
“我已有了不知齋,再用不知兩個字,重了。”陸白解釋道。
“未知,無知,不好。陸白,白陸,白陸院,這個好,這個好,就叫這個。”靈姝自語幾句,突然拍手稱快道。
“此白陸非彼白露,白露院,聽著倒是挺雅致的。”陸白私笑道。
“就這樣定了,你來題寫,我去掛上。”靈姝來了興致道。
陸白奈何不得她,只好隨著她的心意,按她說的做了。
白鶴仙翁平日若無要事,也不常來苑中,只在洞府看守,清修養神。也見不得靈姝目無尊上,拿捏的陸白做竟似仆人一般,陸白卻是心甘情愿。只好眼不見心不煩,躲個清靜。
晚間,陸白忽然想起來深居已久,不知道這人間是何年何月了。
“靈姝,現在人間是哪個朝代了?”陸白試問道。
“大宋朝,聽說那東京可熱鬧了。”靈姝停了手中的針線,歡快說道。
“你怎么知道?”陸白驚疑道。
“我偶爾替你送信,聽別家的侍從說的。”靈姝私下和陸白只是你我相稱,不分規矩禮數。
“你在做什么?”陸白見靈姝拿著針線布料,問道。
“做衣服啊!”靈姝展示給陸白說道。
“你可真夠賢惠的!要穿什么衣服,拿了我的名貼,去司衣坊領來便是,何必糟蹋這么好的綢料。”陸白笑說道。
“我樂意穿自己做的,行嗎?你愛穿她們做的,你自己去領。”靈姝聽陸白說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衣物是糟蹋布料,負氣說道。
“我與你玩笑呢。你做的好,給我也做些。”陸白連忙哄笑道。
“想的美,偏不給你做。”靈姝努嘴道。
“你這是什么新樣式?我怎么沒見過?”陸白翻看了一下說道。
“這可是東京城里最新式的款樣。”靈姝得意道。
“你就不像個天仙,追逐這些。上次去過長安,你回來就學人家在額頭上弄什么花鈿,今天又是這些。”陸白笑嘆道。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已然都改了朝代了。只我這樣嗎?你看天界女仙,哪個不是如此,第一個起頭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百花仙子。誰讓天界有法規,要我們學做人呢。”靈姝回說道。
“別亂說,說的我對百花仙子有企圖似的,我只是仰慕她的品質。”陸白訕訕說道。
“別拿這話誆我,說是傾慕她的閉月羞花的容貌我信。”靈姝不屑一顧道。
“你莫非又想下凡間去?仙凡有別,你不能老是有思凡之心。”陸白猜到了靈姝心思,規勸道。
“不就去過一回大唐的長安么!哪里我就有思凡之心了,不去不去便是,省得遭你閑言。”靈姝賭氣說道,起身要走。
“怪我說錯話了!你想去,去就是了嘛。”陸白攔住低聲下氣道。
“我可沒強求你!”靈姝嘴角掠過笑意道。
“我情愿的,我情愿的。”陸白無奈笑道。
“正好我做了兩身衣服,明天用的上。”靈姝開心說道。
“你這是預謀已久了吧?”陸白指著靈姝笑說道。
“誰讓你傻呢。”靈姝俏笑道,轉身走了。
陸白心知不能讓女子負氣過夜,不然她能記恨你許久。他怕麻煩,也不愿惹她生氣。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他都隨了她的心意。
靈姝尚在妙齡華年,有些愛美貪玩之心,也無可厚非。陸白也有閑暇,便決定陪她去東京閑游一番。心下憂慮若真如師尊當年預言,怕是這樣的好日子將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