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直到深夜不眠,趁著夜色來到碧瀟的桃林別院,卻不知來此處作何,或許是遣散愁思,也或許是眷念舊事。月華之下,已無桃花。飛身入院,杳無聲息。不自覺走到“春歸”之室,徘徊廊下。
“誰在廊下?”只聽室中有人言語問道。
“是碧瀟嗎?”陸白驚訝道。
“你是?”碧瀟在室中聽人叫她,十分熟悉,不敢確信。
“是我,陸白。”陸白忙答話道。
室中亮了燈,片刻門開了。
“你怎么在這里?”兩人四目相對,異口同聲道。
“我一直都在這里,你因何來了?”碧瀟說道。
原來自上次與陸白在此處分別后,碧瀟就長住這里了。
“我夜里無事,想著來看看桃花,可惜花已落了。沒成想你也在這兒。”陸白淡然一笑道。
“快進來說話吧,外面風涼。”碧瀟讓道。
陸白進了室中,打量幾眼,一如舊日,坐了下來,夜里十分靜謐,兩人凝視無言,卻似暗通心曲。
“你是有什么煩難處么?”碧瀟見陸白略有愁容,知他一定是有了為難之事。
“沒什么,沒什么。”陸白不肯說,雖然對靈姝說的斬釘截鐵,心底無私,但要利用靈清君卻是顧慮頗多,一來礙于碧瀟,怕傷了她的心,二來靈清君雖是君子品性,卻也沒把握能說服他反叛君父,給自己做內應。
“可是因與我父君之事煩惱?我從三哥哥口中打聽得,他們正要分兵應對天界陸海幾路人馬。”碧瀟據實相告道。
“此皆我暗中布置,這里如何知曉?”陸白驚詫道。
“我也不知,只是聽三哥哥這么說,回頭我再細問了他。”碧瀟從不見陸白如此著慌,想來事關重大,回說道。
“不必,我想我已知道緣故了。你一定不要摻和進來,這樣無論兩方誰勝誰敗,你都可安然無恙,自保無虞。”陸白交代道,思慮著天界必有魔族耳目,若不揪出來,遺禍無窮。
“有消息我還是會告訴你的,我不愿你有什么事。”碧瀟直說道。
“放心,我沒事的。你接著休息吧,我回去了。以后讓侍女過來陪你,有個照應。”陸白起身叮囑道。
“自你來過這里,我就不怕了。這就要走么?”碧瀟不舍道。
“明日還有事,不能逗留,閑了再來吧。”陸白安慰道。
“我只在這里等你。”碧瀟脈脈說道。
陸白道了別,回了梧桐林苑,胡亂睡了一覺,天明來到前院,見靈姝在那兒練劍,走上前來。
“越發像那么回事了。”陸白笑說道。靈姝并不理會他,他接著說道:“你這步法還是有些凌亂,沒能有序的踩到宮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