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當然能分得清到底誰尊敬他,誰看不起他,可看不起他的人,他也不敢招惹呀。于是就成了把氣撒在軟柿子身上,可他卻料錯了,跪著的三個人根本就不是軟柿子。
方謙在一旁發話道:“是啊,到底是誰在藐視公堂呢?”
京兆尹咽了口唾沫,轉頭看向駙馬,郭端面色十分難看,后面的老百姓也開始竊竊私語,他不得不下跪。
京兆尹裝模作樣的一拍驚堂木道:“郭端,堂下三人狀告你拋妻棄子,滅其全族,你可認罪。”
郭端冷哼一聲:“眾人皆知,我的妻子就是當今長公主,長公主尚在,我夫妻二人之間又從未有過孩子,何談拋妻棄子?滅其全族就更是荒謬了,長公主乃是皇室?他們這般說豈不是在詛咒皇室?”
沈清風是最沉不住氣的,她真想上去給這個無賴一拳。
沈清雪更是恨得牙癢癢。
“大人,他這分明是在轉移注意力。我們姐妹幾人確實狀告他拋妻棄子,滅齊全族。但我們說的這個人并非是長公主,而是他在迎娶長公主之前就已經娶了妻,生了孩子,為了能夠娶長公主,才做下這種惡毒的行徑。”沈清雨道。
“空口白牙,簡直就是在誣陷。”郭端道。
“你當真以為你當年做的那些事情能夠瞞過所有人嗎?云南這么多人你能殺的光嗎?”沈清雪道。
“若是我們沒準備,又怎么會告你?”沈清風道。
京兆尹腦子轉了好幾個圈兒,就聽到旁邊的師爺道:“大人,是時候傳證人了。”
“師爺,這個證人...”京兆尹很是為難:“我想把這件事送到刑部,你說這個證人他是該出來還是不該出來。”
師爺瞬間了悟京兆尹的意思:“大人,該出來,只不過不能全出來,我這就去辦。”
京兆尹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了底,這才一拍驚堂木道:“傳證人。”
出來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媒婆,她這是第一次來京城,更沒想到第一次來京城就是上公堂,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緊張。
京兆尹又一拍驚堂木,嚇的媒婆直接跪到了地上。
京兆尹見自己嚇到了對方,還有些尷尬:“不必怕,本官又不是餓狼。你應該知曉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吧。”
媒婆連連點頭。
“你可認識堂下跪著的這個人?”京兆尹指了指郭端問道。
媒婆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瞧出來他是誰了,這會兒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容貌,就更加確定了:“草民自然認識,這人籍貫云南,本是一介窮苦書生,陰差陽錯下認識了云南第一富商莫家的女兒,他們二人算是一見鐘情,很快就上門提親迎娶了對方。當年這婚事,在云南還是津津樂道。”
“你個媒婆,休得胡言亂語,我可是駙馬。”郭端臉上有些難堪,但還是強忍著要繃住。
媒婆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生怕自己被牽扯進危險里,低著頭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