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當場威脅證人。”京兆尹總算是說了句公道話,又道:“你可能保證你所說屬實。”
“自然是屬實,這件事云南許多人都知道。”媒婆道:“我們還知道他已經中了舉,緊接著沈家母女就消失了,云南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是搬到京城過好日子去了。草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駙馬,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草民把知道的全都說了。”
沈清雨聽了皺起了眉頭,她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她們母女幾人當年被追殺,被救下來之后,一直就在莊子里躲著,也就是說,云南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幾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可媒婆為什么說他們也不知道郭端怎么就成了駙馬?難道這件事并沒有隨著郭端中舉的消失一起傳回云南?
是了,在被追殺之前,她母親只知道郭端中了舉,又接到莫家被滅門的消息,這才趕出去看,卻并不知道郭端要娶公主。
那她母親是什么時候知道郭端要娶公主的?是誰告訴她的?
沈清雨越想越覺得糊涂,越想越覺得心驚。
當年她們被救到莊子上,她昏迷醒來之后她母親就知道郭端要娶公主這件事了。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是莊子上的人告訴她母親這件事兒的。
莊子上只有云亦和那個中年大叔,那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故意把這個消息告訴母親的。
可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們又是從哪里知道的這個消息?就在云南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母女幾人是去京城過好日子的時候,就只有云亦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亦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為什么要告訴她母親這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事情里面云亦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沈清雨渾身冰涼,心中慌亂,讓她回過神來的,是有人喊了一句‘長公主駕到’。
沈清雨只覺得此刻自己更冷了,仿佛置身冰窟一般,她想不明白,太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了。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已經無法再思考了。
她雞血一般的隨著眾人給長公主行了個禮。因為長公主的到來郭端就更加有恃無恐了,他堅信長公主會包庇他。
因為長公主的到來,京兆尹更加確定要把這個案子往上推了。
長公主一到就直接說了蓋棺定論的話:“本公主剛剛草草聽了幾句,分明是這個草民在冤枉本公主的駙馬,本公主怎么能忍?這種案子根本就是在無病呻吟,惡意的王本公主和駙馬身上潑臟水。”
“是是是...”京兆尹頭上的帽子都快帶不住了。
“長公主,這樣做就不妥了,竟然您覺得是故意有人往你們身上潑臟水,那就應該把這件事情澄清,查個清楚,省的以后落下了話柄。”方謙道。
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方謙,果然是少年意氣,小心把自己折進去。”
“我既敢站在這兒,自是不怕的。”方謙道。
長公主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哎,沒想到方家也能出個有情有義有膽識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