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里的唐一世唐二世乃至唐九世，都未曾留下過多的只字片語。
要說痕跡也有，就是沙悟凈脖子上那九個骷髏頭。
這個‘唐一世’看起來也十四五歲了，算起來再過五六年，應該就會到流沙河內成為沙左紀的手下亡魂吧。
江素就算救下他，也沒辦法幫他更多。
只是蘇吉利向來是個心軟性子，如果今日真的救下‘唐一世’，相處久了，很可能就會因為太熟下不了手，更可況虐待‘唐一世’不是最大的問題，如何說服善心小狐貍江素虐待‘唐一世’，才是大問題！
所以蘇吉利選擇直接放棄，人可以救，卻不能帶走。
‘唐一世’必須留在這里！
她瞪了一眼旁邊偷樂的東方朔，自納物袋里取出一些干糧和衣服。
“江素，這些干糧和衣服給他留下，人既然沒事，咱們也該出發了。”
熱心腸的江素聞言一愣。
“蘇蘇，咱們不帶他走嗎？”這問題一出來，她就意識到不妥。
蘇吉利和東方朔是土地仙，她是狐妖，啰嗦是鳥妖，這少年卻只是個凡人。
仙凡有別，凡妖也有別，帶著這少年，確實不合適……
只是這少年從剛才就一直睡著，要是就這樣放著，難保不會被林中的野獸傷了。
江素雖然愛發善心，智商還在線，想了想轉圜道。
“帶著是有些不方便，要不咱們把他送到附近有人的地方再走？”
蘇吉利聞言，暗吁了口氣點頭。
“我去送，你們先回去吧。”
江素聞言沒再僵持，只是剛要將人交給蘇吉利，就覺手腕一緊，被人猛地攥住。
“救，救我……”
‘唐一世’醒了！
“呀，你醒了啊？”原本要起身的江素低頭和‘唐一世’對視，愣了下才笑瞇瞇道，“別怕，你已經得救了，我們正打算將你送到附近村子里呢。”
真會挑時候醒啊！
蘇吉利眉頭暗皺，心生不悅，“好了江素，把人給我，你們先走吧。”
‘唐一世’聞言抖了抖手腕，目光在蘇吉利衣擺處一閃而過，越發攥緊了江素的胳膊，因為幾日未進水米，加上一身力氣都用來抓著江素，他嘴巴張了張，卻沒能說出半句話。
江素本想再安慰他幾句，發現一旁的蘇吉利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只得狠心將‘唐一世’的手腕掰開。
“你別怕啊，蘇蘇會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的。”
許是蘇蘇兩個字讓‘唐一世’明白了什么，他朝周圍瞟了一圈，這才后知后覺這位江素和蘇吉利是一伙的。
他頹然松手，將指尖最后小半截衣袖放掉，任憑蘇吉利扛著走向密林深處……
江素站在路旁，直到望不見蘇吉利和那少年的身影才轉過頭跟著東方朔離開。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少年的眼睛，有種似曾相識的解脫。
好像在她封存的記憶里，就曾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
可啰嗦告訴她，她們兩個自生了靈智起就一直生活在無妄山中，從未見過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