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的減少讓狐阿七若有所失;但最后一絲天懲紋也隨著功德的消退消失無形。
重獲自由的感覺讓狐阿七在原地怔愣了許久,他指尖團起狐族焰火,看著那光芒幽藍深邃再無黑跡,終于明白困擾自己數年的天懲紋已經徹底消失殆盡。
“蘇姑娘,我真的……自由了?”
蘇吉利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圣仙羅走時留下的發釵。
“狐大王子,你的確自由了。這幾枚發釵是圣仙羅走之前托我轉交的,還有這封信。”
發釵是狐阿七和圣仙羅成親時的聘禮,禮在情在。
信是休夫書,情斷義斷。
狐阿七重獲自由的喜悅在這幾枚發釵出現后滯了一瞬,他抬頭看向蘇吉利。
“阿羅……什么都沒說?”
蘇吉利撓頭慎重的回想了翻搖頭,“她什么都沒說。”
貧賤時夫妻,起復時離散,從狐阿七選擇不告而別開始,他們二人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狐阿七捏著發釵的手緊了緊,同蘇吉利作揖拜謝,道所定之約必會遵守后就拿著信告辭離開。
一路先往毒敵山琵琶洞而去。
可惜早在三年前,狐阿七離山之后,圣仙羅就和丁覺厲一起搬了家。
如今洞內空空,只余地上深刻見腳印的落灰。
狐阿七不太愿意相信圣仙羅就這樣消失了,可她確實消失了。
琵琶洞里的紅綢還掛著,它的主人卻再沒回來。
狐阿七在新房里走了一圈,發現圣仙羅走的時候什么都沒帶,和他一起做的絹花、衣裳、他親自雕的木椅、桌案,都被扔在了這里,也落了數不盡的灰。
早就知道阿羅是個心狠的,想不到會做的如此決絕。
他原本還想著……回狐族奪權,再想辦法讓八大長老同意修改狐族通婚的法令。
可他為之奮斗的人,卻早在他下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
狐阿七還是不信,他捏了個訣卻發現訣信白光在指尖飄了飄就徹底消散。
圣仙羅斷掉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最后聯系。
“他走的時候,什么都沒說。”
耳旁再度響起蘇吉利的轉告,狐阿七一陣恍惚,發現隨著天懲紋自己好像還丟了很多東西。
那個女子,就這樣真的消失在了狐阿七的世界。
又也許,她選擇消失,只是為了不讓他太過為難罷。
明知他委屈了這么多年,卻不愿做他最委屈的理由。
“阿羅,你等等我。”
退回了玉佩,我便以整個狐族為聘禮,重新娶你一回。
狐阿七捏緊了玉佩,揮手起訣將洞中的灰塵清理干凈又上了護罩,轉身離開。
***
解決了狐阿七的天懲紋,蘇吉利如今是真正成了自由身,再不用顧忌出門三個月就得趕回來見渣男了。
手中的事兒暫時落聽,也是時候去見見另一位老朋友了……
蘇吉利抱著戴了‘伊麗莎白鳥罩’的啰嗦,剛出浮屠山,就遇到了兩位熟人。
應該說,熟長老。
“狐青長老?狐里長老?”
來人正是狐族的大長老和二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