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在泰山腳下的不遠處的一座小丘上有著一座還算有些規模的道觀,道觀的名字叫做三金觀,這個名字取得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就是單純的希望觀里的香客能夠越來越多,每天捐的香火錢都能蒸蒸日上,然后觀里的小道士們也都能跟著發點小財就行了,有種和道家清凈地的思想完全背道而馳的感覺。
“是小師叔回來了。”一個在門口掃地的小道童聽到了門外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抬頭一看,有一個年輕人正一路小跑著進了觀里,這年輕人正是穆厲。看到穆厲進來以后,小道士很熱情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但他緊接著就又雙手合攏,眉頭緊鎖的念了一句善哉善哉,因為他看到了穆厲衣服上沾著血跡。對此小道士也并沒有感到太過吃驚,穆厲經常在外面和人打架,有的時候也會沾上點血回來,只不過每次都是對方被打傷而已。
“祖師爺回來了嗎。”穆厲鬼鬼祟祟的向周遭望了一圈,然后對著小道童問道。
“祖師爺一個多時辰之前就回來了,現在應該正在屋里用膳吧。”天基本上已經快黑下來了,也的確是到了晚飯點,穆厲在回來的路上也沒有看到幾個香客,這個時候也估計都回家吃飯去了。
“行,我現在就去找他。”
穆厲剛想跑進去卻又停了下來,然后一臉訕笑對著小道童說了句,“你還有干凈的衣服嗎。”
道觀最深處的一間里屋里,一個看著已經年過了七十,穿著一身便服的老頭正坐在梨花木雕刻的大桌子上吃著自己四菜一湯兩葷一素的晚餐,他旁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是一個看起來要比穆厲小上兩歲的小姑娘。小姑娘長得很標志,還梳著一條長長的麻花辮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里透著一種天真無邪的淳樸,左眼的下方還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雖說是在陪著老頭子吃飯,她手里的筷子也一直在攪動著米飯,但卻始終不見將碗里的米粒送進自己嘴里。
“再不吃可就涼了。”老頭子飲下了一杯酒,臉上又增加了幾分紅光,看著很舒坦的樣子。
“他怎么還沒回來,不是又和人跑去打架了吧。”小姑娘撇了撇嘴,時不時看向窗外的眼睛里寫滿了牽掛,因為她心里惦記著的那個人始終還沒回來。
“放心好了,那小子就是淹不死的泥鰍,不會有啥事的。再說了,現在的年輕人身上的火氣都那么旺盛,找人打兩架發泄發泄不也是很正常嗎。”老人一邊說風涼話的同時還指了指自己已經喝干了的酒杯。
“您早上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嗎,那怎么就您自己回來了。”小姑娘給老家伙又倒了一杯酒,嘴里也在不停的埋怨著這位老爺子。
“都說了別擔心了,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哪個小美人的身邊撒著嬌,樂的合不攏嘴呢。”
“哼,我才不信呢,他平時和個女孩兒多說兩句話耳根子都能紅上半天,要是真能有那本事就好了。”
“我回來啦!”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正在這對一老一少說話的功夫間,他們討論的那個人就回來了。跑到屋里以后這冤家先是沖著老人家狠狠的瞪了一眼,也是二話不說,先坐下來拿起筷子把桌上的魚肉胡亂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上了幾口,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了一大碗雞蛋湯以后才一臉傻笑的沖著這小姑娘點了點頭。“嗯嗯,還是小荷做的飯最好吃了。”穆厲吃完了還不忘了抹抹嘴,跟著夸贊上幾句。
小姑娘閨名小荷,還有兩個月就十七歲了。她從小和穆厲一起長大,正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十幾年以來兩人每天都在一起生活。只不過后來小荷去了學堂里念書,而穆厲這些年來就一直在習武。
“你這么晚才回來就是跑回家里吃個飯,你是真把道觀里當客棧了?”看到穆厲回來了,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凈,她才偷偷的松了口氣,原本充滿了掛念的小臉接著就轉成了一副帶有怒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