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是個沒名氣的鐵匠,年輕的時候也想過要考取煉劍師的資格,只不過每次都失敗了,后來他干脆就放棄了這個夢想。木焱萍的母親來到泰安的時候就已經有身孕了,盡管他每天都起早貪黑的打鐵,但卻還是填不飽三口人的肚子,生活一直過得很艱苦。最后在木焱萍生下來的前一天,他的父親吐出了一口淤血,然后累死在了自己的火爐邊。
木焱萍的母親也因為接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大哭了一場導致了早產,雖然最后順利的生下了木焱萍,但她的身子從此也元氣大傷,以后還要一個人撫養這個孩子,千斤的壓力一下子就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肩膀上。她走的時候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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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和家里的人撕破了臉皮,想回也肯定是回不去了,那時的木焱萍還不懂事,但卻要經常過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有時候家里實在是沒東西吃了,在她餓的哇哇大哭的時候母親會先想辦法哄著她睡著,等到第二天她一醒過來,就能看見衣衫不整兩條腿都已經累得合不攏的媽媽帶著一小袋子的糧食回家做飯了。
在木焱萍五歲那年她母親同樣因為勞累過度得了不治之癥,當時她躺在床上已經病的快要死了,可還在發愁怎么為這個完全沒生存能力的孩子找條活路。最后在一些好心人的引薦下,當時三金觀的觀主答應收養了這個孩子。
木焱萍或許自己也記不清了,葉師父也從來都沒和她說過,當時他去她家里的時候,家里除了一張床,一把鐵錘和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和一個在媽媽的床前撒嬌的小孩兒外,家里就什么也沒有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木焱萍的母親,但也是最后一次,她在臨死之前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了葉師父的面前,對葉師父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永遠都別叫她再碰鐵匠的錘子。她死前眼神里的感情非常的復雜,說不出到底是痛苦,還是悔恨。
木焱萍就在這一年來到了三金觀,那年小荷才剛剛出生,自看到這個嬰孩的第一眼起,她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穆厲也是在一年后才來到了這里。三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就在這個道觀里和一群小道士度過了一段還算是美好的童年。
俗話說造物弄人,而這個女娃子到頭來也還是走了她父親的老路,七歲時她就表現出了對于煉鐵和煅燒異于常人的天賦,有時候她拿著一把小錘子可以不帶動彈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砸一塊小鐵片砸上一整天。而那年她正式求葉師父教她鑄造的工藝,老頭子曾經多次拒絕過她,因為他不想違背他在木焱萍母親面前立下的誓言。
結果最后小丫頭耍起了無賴,鬧起了絕食,還跪在老頭子的門外面不起來,每次葉師父把她攆走她就接著再回來,就這樣鬧了差不都五六天,葉師父實在是怕她再餓下去會出什么事,就只好答應了她。木焱萍當時已經是皮包骨頭神志不清了,但臉上卻還是笑開了花。從七歲的這一天起她正式走上了成為一名匠人的道路。
之后的四年里葉師父悉心的傳授他本門的鍛造手藝,好幾次他都想著留下幾手,別讓她越陷越深,但由于實在是愛惜小姑娘的才華,每次他都忍不住就會把自己的手藝全部傾囊相授。他這個徒弟更是相當的用功,做出的東西從來就沒叫他失望過,有幾次她為了保護幾塊差點要被熔毀的半成品手指頭更被嚴重的燒傷。但不管到了什么時候,情況多么的惡劣,她都從來都沒有掉過眼淚,每次失敗了也只是擦擦身上的灰塵再從新來過。
每一個煉劍師一般都需要修煉一門火屬性的內功來協助他煉鐵,后來葉師父還甚至把本門的不傳功法天火混元氣教給了她。這種按說只適合體格健壯的男性修行的內功在木焱萍身上卻完全沒出現什么副作用或是不適,木焱萍的身體素質較之一般的成年男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十三四歲的時候個頭就已經差不多一米七左右了,揮動一百多斤的大錘子更是得心應手。當時的穆厲還沒有發身,個頭比她矮了大半頭,她就老是笑話他是個長不高的小矬子。
“以后小荷要嫁人就一定要嫁一個愿意天天給你畫眉毛的人。”木焱萍看著自己為銅鏡里的妹妹畫的眉毛,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男生天天做這種事不會覺得煩嗎。”
“不會啊,如果他是真心喜歡你的就永遠都不會覺得煩。來,到這邊了。”木焱萍細心的把小荷左邊的眉毛修完,她剛想在小荷略顯單薄的右眉角上涂上一筆,可突然有人從身后搶走了她的筆,這個小子得手后還一臉得意的朝著她比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