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這個自稱白銀的神秘姑娘說的話有些天方夜譚,當然她做的事兒同樣如此。但鄭謹卻不認為對方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他只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除了接受能力比較強之外沒什么特別,倘若對方對自己有什么不軌企圖,那完全沒有必要費那么大勁兒編個這么個故事——直接一板磚敲暈后裝麻袋里拖走豈不是更方便快捷?
再結合白銀那神出鬼沒的手段以及自身確實由死而生的事實,他判斷白銀的說辭極大概率……是真的。
隱約間,他好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如果加入收容所,從此就與前半生的普通生活絕緣,游走在凡人夢寐以求的神秘與波瀾壯闊之間;但同樣的,這也意味著未知與危險,白銀口中的“危險的東西”絕對不是煙花爆竹之類的玩意可以比擬的,而自己以后的工作大概還是要把這些東西關起來……
倘若拒絕,他會失去關于收容所的記憶,從此回歸原來的生活軌跡,找一份不甚喜歡但足以糊口的工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遇上一個同樣平凡的女孩子,相戀,結婚,生子,不出意外的話,幾十年后在子女的哭聲中死去。
鄭謹忽然想起大學時期一位記不清名字的老教授的話:如果機會擺在你面前,請一定要抓住它,因為一生可能就只有那么一次。
后來他的室友記住了老教授的這句話,抓住了“機會”,被騙到傳銷組織里啃了兩個月白菜……
鄭謹現在也不能確定,擺在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機會,還是地獄。
但他只是個普通的斗升小民,心里的中二幻想也早被歲月抹平,說他不思進取也好,爛泥扶不上墻也罷,總之他希望每天睜開眼看到的是柴米油鹽,而不是擇人而噬的深淵。
所以,算了吧。
他搖了搖頭,“白銀,很感謝你救了我一命,但很抱歉,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請容我拒纟……”
話未說完,白銀似乎不經意打斷了他,
“忘了說了,既然我們這兒是正經組織,那按照你們人類的傳統肯定是得有薪資的,我想想,初步就定為……換成你們的貨幣大概是十萬左右。”
“啊?”
“另外薪資發放周期是一個自然月,換做你們的說法就是月薪十萬左右。”
“啊?!”
“當然你也別嫌少,現在收容所剛剛重啟,以后肯定會越來越多。”
“啊!!!”
“你剛說啥來著?你要拒絕什么?”說完待遇的白銀仿佛沒聽到鄭謹的驚呼,眨了眨眼問道。
去他娘的平凡人生!
去他娘的柴米油鹽!
“沒什么!”鄭謹狠狠晃了晃腦袋!抬起頭來,目光真誠而熱切,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維護世界這種事兒即使是一只草履蟲也應該有足夠的覺悟!所以……請讓我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