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在地球的另一個地方,一片繁華之地的一個小小的寒酸電話亭旁,娟兒身邊放著行李,手里舉著電話猶豫要不要撥打出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直到電話亭的老板打亂了他的思緒。
“姑娘你到底打不打電話,要不你再想想,先讓別人打?”
娟兒這才注意到身邊站著一個男人在等著打電話。
娟兒把電話遞給男人:“你先打吧。”
男人很有禮貌的道了聲謝,接過電話摁下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能從男人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電話那頭的身份。
“媽,我在這邊一切都好著呢。”
“不用不用,我手里還有錢呢,再過幾天我就發工資了,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攢錢娶媳婦的。”
“家里都還好吧,你讓我爺不用那么惦記我,過年我就回家了,家里缺啥我從這帶回去,這是大城市,啥都有。”
“算了,問了也是白問,我看著買吧。”
“沒事的,用不了幾個錢,好不容易過個年樂呵呵的,等我弟明年不上學了,就讓他來吧,一個月工資八十呢。”
……
男人一連串的噓寒問暖,讓娟兒還在猶豫的心變得堅硬起來,這種溫情是她從未感受到的感覺。
男人打完電話,很開心的掛斷了電話離開。
娟兒弱弱的開口:“老板我打個電話。”聲音小的像只蚊子,這是她活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違背家里的意愿。
摁出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幾乎沒有等待的時間,對面就接通了,這是她們鎮子上的電話,外地打工的人都會用這通電話給家里稍口信。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嗑瓜子的聲音明顯。
“喂?”
娟兒咽了口唾沫,狠狠心咬了咬牙:“嬸子,你幫我給張家壩的張樹奎捎個口信。”
“你等會,我找個筆記下。”
“你就跟他說我今年過年不回家了,我每個月都會給他們郵寄錢回去,再跟我弟說,他也老大不小的,自己結婚彩禮的事自己想辦法,讓他們別在逼我了,我走了。”
“啊,郵寄倆字咋寫?”
娟兒有些無語:“不會寫畫圈。”
“哦哦。”
“跟他們說,家里的事我不管了。”
“嗯,還有啥嘛?”
“沒了。”
電話那頭迅速麻溜快的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