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彪子的故事,兩人到了孟壩子,和彪子故事中的一樣,村子坐落在一片核桃樹林里,要是到了夏天,枝繁葉茂的核桃樹會遮住整個村子,如果夏天第一次來很難發現這里會有個村子,也印證了彪子說小日本壓根沒看見村子直接走過去的說法。
村口一棵核桃樹下豎著一座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字:孟壩子。孟壩子旁邊還有三個小字核桃壩,這三個字上了紅漆。
村子有人見到彪子,大老遠就扯著嗓門喊:“收核桃的,核桃怎么收?”
跟著彪子收核桃,左巍發現這個村子里并不是以核桃為生,主要的經濟來源還是靠著家里的一畝三分地,核桃的銷路也是近幾年小商小販過來收購,每個小販的量并不大,所以大部分都是自家消化,消化不了的,就送親戚或者爛在山里。
跟著彪子走了幾家,家家戶戶都有存貨,家中核桃做的東西還不少,核桃油,核桃酥,連門簾都是用掏空的核桃皮來做的。
核桃的品種是最常見的,可里面的核桃個個飽滿,不管是買回去自己吃還是賣出去,品質都沒的說。
奈何核桃不比其他東西,小商品是按個賣的,核桃是按斤賣,這核桃跟著左巍走上那么一路,肯定能賣到脫銷,可惜自己一人之力,半袋子核桃都吃力的很,盤算著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再跑個來回也不可能了。
彪子走了一遭,左巍前家一口核桃酥,后家一口核桃糕,一溜煙吃個飽。
左巍在隨身攜帶的本上記下孟壩子的位置,這年頭做糕點的小作坊比較多,隨便找一家小作坊租幾天機器,趕在過年前趕制一批核桃糕點出來,再花點錢做個包裝,一個小小的核桃就能翻身幾倍的價格。商品這東西,你身披著的是什么樣的外衣,就決定著你的價格,同樣一碗面條,出現在街頭,那就意味著幾毛錢甚至幾分錢的價格,若是出現在高端餐廳,配備著西方樂曲,那價格在這年頭說上十幾塊也不為過。
左巍悻悻吃下最后一塊核桃酥,心里的小算盤按捺不住了,這些核桃在左巍眼里都是錢吶,不能任由這些核桃放著白白浪費了。
看著彪子與農戶交易,一顆顆核桃從一個袋子里倒騰到另一個袋子里,仿佛每個核桃都在求救:我們還可以再救一下。
到村子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彪子的三輪車就裝滿了五大袋子的核桃,破舊的三輪車車圈都被壓下去了一大半,讓人看上下很擔心這個三輪車能不能挨到市區。
從孟壩子出來,是那條寬闊的黃土路,也是兩人不同路的時候。
望著一車的核桃,彪子明顯有滿載而歸的喜悅,左巍也有自己的想法。
“彪子,我跟你商量個事咋樣?”左巍開口。
“有啥事說唄,啥商量不商量的。”彪子雖然疲憊,但心中那顆歸家心已經按捺不住了,車票都已經買好了。
左巍皺皺眉,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和彪子不熟,更不知道他的遠見有多遠,只能試探性的問一下:“咱倆合伙做單生意咋樣?”
彪子被左巍這么一說,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撓著后腦勺,不明白。
“你這些核桃,我可以賣到兩到四倍的價格。”左巍打算先給個甜棗。
“唬我呢吧,市面上核桃就這價格,一分錢都高不上去了。”彪子笑呵呵的回應,開始是壓根不相信,但看到左巍那張很嚴肅的臉時,心里泛起了嘀咕,利益熏心重重咽了口唾沫:“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