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畢竟對兄弟倆人來講他是個局外人,親兄弟沒有隔夜仇,不好安慰。
“二柱,我也不知道你和大柱只見發生了什么事,不過你來找我就是信任我,我也沒什么好建議的,如果你敢信就這樣回九六去就回去,就當沒來過華茂市,一輩子普普通通,到了歲數找個差不多的姑娘結婚,再要個孩子,一日日一年年為了幾毛錢掐算,一輩子農耕女織就這樣過去了。”左巍說話,農耕女織看似是很愜意的生活,其中辛勞與汗水遠比這生活要沉重。
二柱不說話了,飛出了自己茅草屋的人怎么舍得這么灰溜溜的回去,誰不想衣錦還鄉,二柱來找左巍,他并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大家伙都說他不是做生意的料,他自己也知道,之前的生意門路銷路都是左巍找的,他們就賣個貨而已,左巍一不參與,他們的銷量明顯下降,他不想做什么大老板,就是想跟著左巍干,那種感覺比在國華哥那里踏實,他就求個心安的工作。
“左哥,你看你能不能跟著我干?”二柱像個小女人一樣扣著手,扭扭捏捏。
“啊?跟著你干?”左巍反問。
“不不不,我說錯了,是我跟著你干。”二柱慌忙糾正。
“跟著我干?我這生意可不穩定,有今天沒明天的,自己干都清閑著呢,合作伙伴還不想找。”左巍說道,畢竟他也是為了利益,并不想拉攏一個和他分錢的人。
二柱聽出了話中的意思:“左哥,我就給你當個小工就行,有生意了給我發工資,沒生意了你吃面給我喝口湯就行。”二柱這話是從大柱那聽來了,大柱為了表忠心,就是這么和國華說的。
左巍拍拍二柱的肩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個大男人,左巍不是個善心人,可這也許就是二柱人生的十字路口,現在的農村普遍窮,尤其像左巍老家住在深山里的,往后推二三十年都富不起來,留在華茂,二柱就算干點體力活也輕松些。
“那提前說好了,我只能解決你暫留的問題,我這還吃了這頓沒下頓呢,沒活了你要自己想辦法。”左巍說道。
二柱點點頭:“嗯,我知道,我會留意有適合我的活計。”
左巍輕笑了一聲,一手插兜,按著不遠處的飯菜都上桌了,忍不住結束話題:“行了,一個大老爺們,眼淚汪汪的像什么話,吃了沒有?”
二柱扭頭看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他曾經是這里面的一員,現在他們肯定不歡迎他,聞著飄過來的飯香:“我不餓。”
左巍哪能看不出來,給個臺階下:“行了,還不餓呢,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你還想一輩子都躲著他們了?等你二柱哪天富貴了,就不認識我們了?”
“那不能,那不能。”二柱一如憨憨傻傻的樣子。
“沒人嫌棄你,趕緊吃飯去。”
左巍能留下二柱也是有原因的,二柱這人心眼不壞,是個直腸子脾氣,有什么話說什么話,不會背地里使絆子,左巍上輩子相處了那么多人,這種人用著最踏實。
二柱跟在左巍身后,眼睛剛剛偷偷抹過眼淚,自知紅紅的,頭都不敢抬。
本來彪子還想拿二柱打趣,左巍遞過去一個眼神,彪子也就不針對二柱了,二柱的為人大家伙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是上次富強左巍在天橋上打架,二柱二話沒說就上去幫忙,大柱可是躲的遠遠的,這一點來說,二柱夠義氣,男人之間不就講個義氣二字嘛。
“來來來,坐你左哥旁邊,這幾天不見,人都利索多了,現在在哪干呢?”有人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