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殺手突然轉過頭,看不清表情,但卻異常的氣憤:“你留下來有用嗎?白費性命而已!”
宗北望說:“縱死,我也不能做那貪生之輩!”
瘋殺手的神情突然有了些激動的憤怒:“宗家血脈在你身上,你死了如何對宗家列祖列宗交待?你不是自稱天下為己任嗎?你是為天下人而活,為大宋江山而活,豈能隨便去死!”
宗北望的心一顫,他理解瘋殺手的一番苦心,卻不能說什么,當自己的國家正在面臨侵犯,遭受著欺凌與踐踏的時候,有無數的國人都熱血沸騰的,拋頭顱灑熱血,視死如歸,生命又豈會吝嗇,豈會在乎?
也許,瘋殺手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但他還是決定了走。
不錯,他此行任務重大,絕對不只關乎他一個人的性命,還有那些浴血奮戰邊關的將士以及誓死與國家城池共存亡的百姓。
他雙腿一夾,馬便向橫橋渡沖去,金中原的劍再度幻起一片金幕,罩向奔騰的烈馬與勇士。
瘋殺手也同時出手,半路截殺而出。
眨眼之間,宗北望已沖上了橋。
金中原被阻,卻鍥而不舍,但瘋殺手的劍更是毒蛇般死纏不放。
金中原怒了,奠定他名列中原五絕頂高手的“天羅地網中原劍”也終于出手,嘶裂的劍風刺眼的光幕,重重地包圍向瘋殺手。
像狂風暴雨,像洶涌急流,如天崩地裂,驚心動魄的氣勢。
瘋殺手卻并不畏懼,兇狠的攻擊反激起了他的瘋性。瘋子本來是平靜的,但經不住刺激,因為瘋子有著比常人更為深刻的傷痛或怨恨,有著更為強烈的報復與毀滅心理,同時,瘋子也更敏感。
瘋殺手“呀呀……”地狂叫著,重重洶涌的金幕被無數道白虹沖破,連同著瘋殺手本人不顧一切地闖入了金中原的劍幕。
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毀滅眼前的,因為,眼前的是心中所憎恨的,因此,他不管眼前的人是誰,有多強大,真正的瘋子從來不畏懼強大,而且在瘋子的眼里本來就沒有強弱之分,無論是絕世的高手還是普通人,只要惹到他們,必是以死相拼。
金中原的心頭大駭,他沒有想到,瘋殺手竟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他的武功豈止是在十大殺手之列,比殺手門五大殺手之輩不知高出了多少,簡直可以上壁山絕崖爭奪武功絕世之稱了。
他的心中只有一種感覺,瘋殺手的武功絕不在“中原五獨”之下,絕不在他這個“殺手門”門主,被稱為“殺手之王”的“北殺”之下。
但他卻不清楚“瘋殺手”所用的是哪一門武功,他所使招式全無章法,卻又毫無破綻,而且具有著超乎想象的霸道與威力。
其實,金中原的“天羅地網中原劍”是絕世的,瘋殺手的武功也并不是無法了解的高深。只是,兩個人的比拼,并不只關乎武功的深淺,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質,如果對敵人有著一種震驚與怯意,再高的劍術也會居在下風,而金中原正是被瘋殺手的氣勢所震懾,只不過他并不承認自己畏怯,他寧愿相信是對方武功的高深也不愿相信對方的氣勢更盛,他從來都只認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是主宰,他不相信自己會對血腥與強大有著畏懼。其實他忘了自己是人,而不是神,只是他自以為是把自己當成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