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縱身而起,手掌身上皆籠罩著一片幽藍之光,直往張有情頭部擊落。
柳無血無動于衷,張有情也不屑一顧,因為手里還有籌碼,對方一定會投鼠忌器,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把蒙公主往身前一帶,云中霄便硬生生頓住身形,氣極敗壞而又無可奈何地落回。
他指著張有情說:“虧你在中原負有俠名,卻也不過是言而無信之輩。”
張有情笑起來:“對你這樣的無恥匹夫講信用?哈哈……”
狂笑不止,笑中滿是不屑鄙夷。
笑聲過后,張有情一變那嬉笑之色,神情中有了從未有過的兇狠煞氣,指著云中霄說:“云中霄,我警告你,站在原地不要動,否則我一劍就殺了她,我說得出做得到的。”
說完向柳無血一示意,兩人當即挾著蒙古公主飛身上馬。
云中霄剛動了動腳,柳無血的劍已橫向張有情馬背上的蒙公主,劍已緊挨皮膚,也著了些力,云中霄看得很清楚,只得又頓住腳。
兩騎馬揚長而去,夜復歸沉寂。
天空中的月光本來很明亮,但一落到地上就變得模糊了。
宗北望是知道棲震嶺上有個昭慶寺的,只是他不知道還有個空心和尚。
山是荒山,馬無路可走,馬龍問馬怎么辦?
宗北望想了想說:“把馬拴在山下也不好,我的戰龍朐很容易引人注目,我的駒兒身經百戰,也早已是一身壯實筋骨,又何畏荊棘,就讓它開路吧。”
山上本來有路,只不過很長時間沒人走了,路旁的樹枝藤蔓伸向了路中央,便把路遮住了。
昭慶寺位于棲霞嶺半山腰處,棲霞嶺很高大,但并不陡峭,傾斜度很低,昭慶寺所在的位置也較平坦。
一排破瓦房在高大的蒼松巨柏掩映中,還有破敗的圍墻。
房頂積了不少枯枝敗葉,都是經年累積,院子倒是打掃得十分干凈,從林縫葉隙之間灑落幾絲蒼白的月光,平添了幾分凄涼。
馬龍幾人進了院子,見其中的一間屋子亮有燈光,于是便上前敲門。
門開了,一個長白了胡須的和尚,穿一件淡黃色極質樸的袈裟,手拄一根竹節拐杖,見了門口幾人,喧了聲佛號:“深夜敲門,不知施主們有何貴干?”
宗北望問:“前輩可是空心大師?”
和尚點頭:“老衲正是空心,不知施主何人,找老衲何事?”
宗北望讓馬龍扶過李不歸說:“晚輩姓宗,名北望,我的這位朋友身受重傷,蒙一位朋友指點到這里,所以深夜打擾,還望大師見諒,并慈悲為懷幫幫我這位朋友,不勝感激。”
空心和尚看了眼昏迷著的李不歸說:“出家人自然慈悲,只是這位施主已內傷五臟六腑,能否幫得了他得看他自己的造化,扶進來吧。”
屋并不寬,幾個人進里面后便沒什么空間了,空心和尚自己盤坐于一張石板床上,讓馬龍把李不歸也扶了上去,背對著空心和尚。
空心和尚喧了聲佛號之后,便將一只手掌在李不歸的背上游走著,不時用功推揉,引得李不歸的身體一陣顫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宗北望等人的心都緊繃著,關柔水也很擔心,她總是靠宗北望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