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岳忠叫了聲不好,還沒來得及出手,突然間野青年在那漩渦中一聲怒叫,全身金芒暴漲,人卻逆風而進,去如閃電,沖進巨嘴的深淵深處。
竹山太婆大驚,但想避想擋都已不及。
這是竹山太婆沒想到的,能迎著她的功力逆反而進,那豈是想象中的功力,天下有這般功力的會有幾人,如是當年的“武林三尊”也許會有可能,也只是可能而已,因為她曾與由宋降金的另一個高手云中霄交過手,云中霄還略遜于她,而云中霄的武功也并不差“南天魔”多少。所以,從她踏入中原的那一刻起,便沒把什么人放在眼里,更不用說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人。
只是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掌已近身,人被擊中,胸口一緊,像斷線的風箏般栽落。
野青年毫不留情,連續三掌破空劈出。
竹山太婆一起的男女迅速出劍。
很奇異也很凌厲的劍法,雙劍揮出之時突然間大地上掠過一襲寒氣,把那太陽的光芒也阻于其外。
兩人一出手就是數劍,急而密,突然間那寒冷的劍氣交織成許多凍結的冰決,急速沖向野青年。
野青年不落地,施展起“踏空步”,空中轉身,又把目標鎖定兩人。
如暴雨的冰塊在金芒中消融,化水灑落。
金剛手本來寒火不懼,因為練金剛手之時有兩個必不可少的過程,即將人置于天寒地凍之地三年,爾后又置于烈炎炙熱中三年。
野青年欺身直進,已與華服青年的寒劍相逢,他依然不避,伸手便抓向寒劍。
將劍抓住,他一運氣欲將劍折斷,哪知那劍非一般鋼鐵,奇硬奇鋒無比,野青年的手竟有些無法與之抗衡,那劍上仿佛有一種極強的奇寒直由手侵入心里,讓他居然有寒冷的感覺,他馬上便知道了這是靈氣寶劍,只好松手,改為推式,一掌擊向華服青年當胸。
他的動作是閃電般的,快得讓人無法反應與躲避,華服青年也反應不及,被擊中跌落,野青年正欲取其性命時,少女的劍也凌厲地直往他背心襲來,他只好回身,以手擋了一劍。
少女的第二劍又直奔咽喉。
野青年也不敢大意,畢竟這非一般劍,而且劍招亦凌厲,少女的功力也非同小可,于是他一偏頭,雙手夾劍,用勁一抖,那劍便脫了少女的手,反往少女急撞而去。
少女也閃躲不及,幸好是劍尖對著野青年,撞向少女的是劍柄,但這也不輕松,少女的臉上閃過一絲痛的神色,人也把持不住,不自主地倒退數步一跤跌倒,野青年的人風一樣地跟近,一掌便往地上的少女擊落。
少女毫無抵抗的,也許她根本來不及抵抗,也許她知道抵抗不了也就不抵抗了,她完全毫無反應的,看那耀著金光的手掌,眼里并無懼色,反而十分的坦然,寧靜,從容,也有些像在尋求,在等待——解脫,那目光很寧靜。
然而,那道金光卻突然消逝。
野青年突然住手了。
他本是有著濃濃殺機的,但當他見了那眼神——那其實是一種極美的眼神——在他的眼里是的,他覺得那目光中很純凈,比藍天白云,比小溪清泉更純凈。
也許,讓他改變主意最重要的原因是,在純凈中的另一種色彩——種憂傷,淡淡的憂傷,那種憂傷并非在死亡之下才產生,而是伴隨著成長的歲月而郁積,那憂傷里面有一種特別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