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殺手只有四個站著。
“絕殺手”白天霜已橫尸荒地,一襲白衫全是紅色,細看時已頭落一邊,“五殺陣”在瘋殺手的沖擊下,本弱不少,鐵面人那凝合生命與靈魂的劍,致命的一拼,白天霜又如何避免得了?
自然,如果五殺陣沒有瘋殺手的全力反擊,白天霜不會斃命,鐵面人也未必沖得出。
終于,縱橫江湖的“五殺陣”已成了過去,強大未必永恒。
剩下的四殺手面上仇恨如火,但卻在陰修羅的一聲“走”之下瞬間蹤影全無,四殺手曾與瘋殺手在黑山林有過對陣,他們很清楚目前已無法占到便宜,五殺陣雖少一個,但威力卻減了何止一倍,何況唱主角的宗北望已過河遠去。
瘋殺手也沒有追,追未必追得上。
他望了眼鐵面人,問他傷得嚴不嚴重。
鐵面人說:“五殺陣果然厲害,我自以為當今武林還沒有幾人能在我那致命的一擊下傷得了我,不過傷得不深,調息一下就可以了。”
他突然問:“你就是瘋殺手,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拔劍相助?而且我看你的武功絕不止是中原十殺的身手,甚至不在中原五獨之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瘋殺手沒答他,而是反問:“那你呢?你拔劍相助又是為什么?江湖上以前從來沒聽說過無命教,你創立無命教的目的是為什么,真的是為稱雄天下?你又什么來歷?”
鐵面人的目光中突然有很強烈的仇恨:“如今皇帝昏庸,奸臣當道,忠臣被害,民不聊生,外族入侵更是雪上加霜,水深火熱,若不稱雄天下難隧其志,可如今四方割據,強食弱肉,我不甘寂寞,更不想屈從強權豪勢,所以創立無命教。我雖無權無勢,但身在社會底層的人也同樣是一條生命,為尊嚴,為人道,當盡全力,所以我自創一套兩敗俱傷的劍法,成立無命教。唯有稱雄天下,才能去實現那些光明的愿望與理想。在現實的洪流中,我不想做一條掙扎的小魚,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絕處求生,這就是我練無命劍,創無命教的目的。”
瘋殺手突然看著他問:“你與開封宗家什么關系?”
鐵面人聽問,身軀猛然顫動了一下,他看著瘋殺手,看不見表情,但從他的目光里看得出他對這句話的敏感,反應強烈。
他反問:“你為什么這么問?”
瘋殺手說:“你的劍法雖自稱無命劍,可是卻是根據宗家劍演變而成,只不過你在其中摻進了太多仇恨與霸氣!”
“你熟悉宗家劍?你是誰?”鐵面人的目光中有些激動。
瘋殺手還是沒直接回答,而是說:“宗家劍傳內不傳外,宗家又別無旁親,唯有宗家三兄弟,可是三年前巨變,老大宗嘯天被逼懸崖,老二宗快馬在發送邊疆之時,半路逃亡,生死不明,難道你是宗家二公子宗塊馬?或是你偷學過宗家劍?”
鐵面人的目光中突然泛起了淚光,瘋殺手的話不偏不倚地觸及了他心中的隱痛,他點了點:“不錯,我就是曾經的鎮北將軍宗快馬,如今的朝廷通輯犯,你既然能舍身仗劍,我想你也不是邪惡奸臣一流,不過,就算你出賣我,我又何懼,我創無命教,就是為報復賈似道陷害我宗家的深仇大恨。你呢?你到底是誰,你又怎么會認識宗家劍?”
瘋殺手沒答,他用左手緩緩地拔開了掩面的亂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