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滄桑的臉,如同一塊粗糙的老樹皮,臉上有一道刀疤。
眼里泛動著淚光,神情之間滿是激動。
一瞬間,宗快馬如被閃電擊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聲大哥,兩個鐵血男兒的淚同時涌出。
緊緊地擁抱,像兩只在大海風浪里漂泊掙扎多年的船終于找到了停靠。
宗快馬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熱淚盈眶:“大哥,你真的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我一直都不相信你會離開我們的。”
瘋殺手說:“我們兄弟舍身亡命,為國為民豈能輕易倒下,蒼天的眼終究還是睜著的!”
宗快馬說:“難道你有什么奇遇嗎?你武功高得不可想象,那么高的懸崖?”
瘋殺手便把這幾年的經歷與他說了,又問起他的遭遇。
宗快馬的神情又突然黯然:“大哥,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替你保護好大嫂。”
瘋殺手說:“你大嫂還活著,不在邊關!”
宗快馬以為他神經受了刺激胡言亂語,不相信。
瘋殺手便把那個山村,那條河邊遇到龍如花的事說了。
宗快馬聽了一聲長嘆:“我還一直以為大嫂死了,我逃脫之后也曾去邊關看過,卻毫無音訊,沒想到大嫂經歷這般苦難,真是造化弄人。”
瘋殺手說:“我聽如花說你半路逃了,當時的環境十分兇險,我盡管不愿相信,但還是以為你無法逃過那一劫的,直到今天,你自創無命劍法,創立無命教,而且逃生于漠北,也定有著十分曲折的奇遇吧!”
宗快馬說:“奇遇沒有,只不過命大而已,當日投河實在是不想死于奸人之手,沒想卻真的活了下來,當日投河后我即閉氣下沉,但沒憋多久就忍不住了,又不敢浮上去,上面一定還有士兵搜尋的,我只好忍著,到最后忍不住就嗆了幾口水,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來時卻在一處荒涼的河灘邊上,四下里荒蕪人煙,從此我就在森山野林里過日子,我只好戴著鎖鏈與蟲獸搏斗,然后生吃野獸充饑,同時我也在想辦法把鎖鏈弄斷。在深山的兩年時間,我心中藏著太多的孤苦仇恨,我一有時間就拼命練劍,兩年時間,在那荒山野嶺中,我終于在宗家劍的基礎上練出一套極為霸道的新劍法,我稱其為無命劍,意為置之死地而后生。練成之后,我就想到了創教稱雄,報仇雪恨,于是我在漠北邊關借找大嫂的機會,救了許多犯有死罪的人,他們多半是被權勢者逼迫陷害的。他們都愿跟著我,用生命去拼邪惡換正義,驅黑暗求光明,于是我就創立了無命教,有了今天。”
瘋殺手嘆了口氣:“想不到我們兄弟經歷了生離死別還能相見,大哥可是日夜都想你和北望啊,大哥真的好想看到你們,快馬,你把面具取下來讓大哥看看,看你長變了沒有,還跟以前一樣嗎?”
宗快馬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面具已經取不下來了。”
瘋殺手的心不禁一顫,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