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北望再次出劍了。
那一刻,李不歸閉上了眼睛,他不忍看見這一幕。
然,她還是命不該絕。
宗北望看得極準的一劍,狠狠地直往她的咽喉,但就在那一瞬間,在劍與她之間,突然多了一個人。
一個和尚,一襲白袈裟的和尚。
劍剌在和尚的一根手指上,和尚無動于衷。
和尚慈眉善目的,像極了唐朝壁畫和尚取經圖里的唐三藏一般,只是面孔沒唐僧那么細皮白嫩的斯文,來的這個和尚臉比較寬,耳朵比較大,臉色通紅,與那一襲白色袈裟極不相符。
和尚喧了聲佛號
宗北望收回了劍,心中有些不快:“不知大師何方高僧,為何阻礙止我誅殺仇人?”
和尚說:“人心向善,傷害一個失去了抵抗能力的女子總是很殘忍的事情,這位女施主也還年紀青青的,一輩子還很長,即使現在有些惡念惡行,但以后不一定會的。”
宗北望問:“那大師知道她是誰嗎?”
和尚說:“她是一個女子,一個命運掌控在別人手里的女子,她現在是弱類,施主明白嗎?”
宗北望感覺和尚的話簡直不可理喻,但他畢竟是有素質修養的人,不好對這慈眉善目的和尚動怒,于是問:“不知大師寶剎何處,法號如何稱呼?”
和尚說:“萬事皆空,唯善永存,存于天地之間,我即是我,如夢,如塵,若有若無,一念之間也!”
說完也不管宗北望是否明白,作何反應,只是轉身對正兇險激斗的場內喧了聲佛號,這聲佛號輕描淡寫,卻又如雷慣耳,直貫入正激斗眾人的靈魂之中,讓他們在那一剎那忘記了敵人,同時也忘記了自己,于是都停下了動作,齊齊地盯著和尚,
在聲音消逝的瞬間之后,又各自清醒了自己的立場,恢復了意識,鬼佛頭陀惱怒罵:“臭和尚,你敢搗鬼,老僧殺了你!”
說完便欲對和尚動手。
云中霄看見和尚的剎那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陡變,趕忙拉住了鬼佛頭陀說:“大師,算了吧!”
鬼佛頭陀有些不快:“為什么要算?”
云中霄壓低了些聲音說:“這個和尚正是數十年前抓了南天魔,并將其囚于少林的天空和尚,當年的修為尚且驚人,如今更是難敵。”
鬼佛頭陀仍是惱怒:“管他天空地空,難道老僧怕他不成?”
說完也不顧云中霄的勸阻,縱身直往天空和尚頭頂擊落。
面對兇狠的攻擊,天空和尚無動于衷,雙眼微閉,單手念佛。
鬼佛頭陀的一雙手重重地擊在天空和尚的頭頂之上。
天空和尚仍紋絲不動的立著,只是僧袍有些微微的震蕩拂動,鬼佛頭陀卻被震飛丈余跌落在地,爬起來猶自不服,眨眼之間攻擊數招,招招直取對方要害。
這次卻無一招擊中,那天空和尚人如清風,飄浮不定,任鬼佛頭陀攻得再快再急,始終無法挨到他一點衣角。
殘僵道人與扎百崛、云中霄、小天魔一齊出手了。
幾人把天空和尚圍在中央,群魔亂舞,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