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和尚眼睛都懶得睜開,依然單手念佛,而那身影飄來飄去,如空氣一般,若有苦無。
大約十數分鐘以后,當小天魔拔劍而出,天魔劍黑光爆現,整個戰場瞬間暗無天日。
天空和尚的身影突然停下,雙目突睜,身軀一抖,全身突然籠罩起一團白氣,那白氣急速飄散,雖形如白云,卻勢如烈日般強烈,圍攻諸人均被一下之間震退數步,小天魔功力較差多退數步后站立不穩,一跤跌倒。
天空和尚喧了聲佛號:“各位施主,怎么來還是怎么去吧。”
宗北望卻趕忙阻止:“大師千萬不可放虎歸山呀,這些人兇殘惡毒,多留一日必后患無窮!”
天空和尚卻不理會:“施主錯矣,萬事皆有天定,生滅如此!”
鬼佛頭陀滿臉怨恨:“臭和尚,你狠,你等著瞧!”
說完便欲帶著鐵蹄門一干人等離去。
天空和尚卻突然說:“那位用劍的小施主請把劍留下。”
小天魔回頭,目光中滿是怨毒:“臭和尚,你想干什么?”
天空和尚說:“老衲與這把劍還有一段天緣沒了,老衲希望施主能留下它。”
小天魔十分堅決:“你別以為你當年抓過南天魔,又想對付我,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要我留劍,你休想。”
天空和尚說:“若施主執意站在黑暗的位置抗拒光明,那老衲也只好強人所難了。”
說完,但見一縷白影迅速地飄向小天魔。
然而一道金光卻迎向了那道白影。
一聲悶響,天空和尚被逼回,野青年倒退了八步站穩,他沖著小天魔低吼一聲:“快走。”
話雖關切,但語氣依然冰冷。
小天魔不解,但還是咬了咬牙,隨鬼佛頭陀而去。
天空和尚也不再抓著小天魔不放,他看著眼前的野青年,喧了聲佛號:“數十年前天魔劍的主人從老衲手掌心里逃出,想不到數十年后另一個天魔劍的主人還是從老衲手里走脫,活該武林有些劫數呀!”
宗北望也極不解地看著野青年:“這位兄臺剛才相助于我們,宗某還當兄臺俠義中人,如今為何反要相助邪惡,縱虎歸山,難道兄臺真與小天魔有什么淵源不成?”
野青年冷冷地:“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他自然不便說出他與岳飛云以及小天魔是親兄弟,他更無法與人說起自幼在山中的孤苦歲月,心里是多么渴望家的溫暖,他被野上人帶走的第三年曾被野上人送回一次,但那家已不在了。
天空和尚在一邊說:“世事變化皆有天數,非人力所為,該去時會去,該來時會來,做自己該做的,做自己能做的,來時無恨,去時無憾,此為蕓蕓眾生一世真緣也!”
那如明鏡的目光照過在場諸人的臉,最終落在岳飛云身上:“老衲觀小施主有天正之相,但凡路曲折,但愿小施主能慧心化解,方能逢兇化吉,修得正果。”
天空和尚喧聲佛號后緩行遠去,留下一臉糊涂的眾人,以后的命運誰能知道,或是能夠掌控?
尸體與鮮血的狼籍,是每一個人心中無法釋懷的沉重,沒有人可以像和尚那樣四大皆空,凡塵的人都是有**有情感的。
看著那些曾浴血奮戰而終天人永隔的兄弟,宗北望,李不歸,張有情等人的心中壓抑著悲痛,但還是收拾妥當,重新上路。
他們的前面,還有更兇險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