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九重惱怒起來:“你算什么東西,竟敢指責本人?”
瘋殺手怒氣燃胸,并不畏懼:“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韓九重點了點頭:“好,我問你,他把金軍阻截在黃天蕩48天,寫下不朽的一頁又如何呢?一生艱苦與兇險而已,就算抗金史上最偉大的岳飛,一直打到金國首府又怎樣?太師李綱,宗澤宗留守,全都是忠心舍命之士,又有幾人有好下場?不但他們沒好下場,還禍及他們的子孫后代,十七年前岳家慘案,三年前宗家冤案,還有前不久的關家血案,哪一個不是與忠字有關?若不是韓某頭腦夠用,深諳立世之道,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古人云:人之初,性本善,很多人在剛開始都重忠誠氣節,熱心道義,但是當發覺付出不等于回報,忠誠只是被利用,氣節只是痛苦死撐,道義也只是無休止地奉獻犧牲自己,后悔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世界除我南富之外,還有太多的人對忠誠氣節,江湖道義漠然不顧,非常自私,不是他們一生來就這樣,是歷史,是這個世道逼他們這樣,你明白?”
瘋殺手說:“可是您以為您脫離中原,依靠了蒙古就能太平無事,還可以繁榮冒盛嗎?蒙古野心勃勃,奉行霸權主義,欲將天下臣服于自己,西夏大理金國等等盡遭滅亡,它又打起宋朝的主意,它要的是稱霸世界,一統天下,它又豈會容得下你一個小小城池獨立出來,與之并存,只不過是它如今想攻中原,為增加實力,減少阻力,利用太陽城還有所影響而已,狼是絕不會對羊友好的,我不相信您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韓九重還沒答話,卻傳來一個惱怒的聲音:“瘋殺手,你簡直是瘋癲無狀,胡言亂語。”
瘋殺手抬起眼來,看見往這邊而來的一個絡腮胡子,心里一抖,失聲道:“蒙哥汗!”
蒙哥汗皺了皺眉:“你認識本王?你到底是誰?”
瘋殺手的雙目噴火,咬牙切齒,面部的肌肉被內心的仇恨顫動著,恨聲說:“殺你的人!”
說罷巔峰劍出鞘,白芒閃過,往蒙哥汗咽喉疾刺而去。
如波浪般重疊的手掌,沉重地壓向那幕劍光,瘋殺手頓時被逼退。
韓九重厲聲喝:“瘋殺手,在本人這里,休得放肆?”
瘋殺手將劍一指怒問:“你為什么阻止我?”
韓九重說:“他是我的客人,不論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本人這里,你沒有動劍的資格,說吧,你來找本人有何事?”
瘋殺手滿目仇恨:“我現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殺了他。”
韓九重的臉色開始陰沉下去:“看來你非要和本人過意不去了。”
“不是我想和你過意不去。”瘋殺手又看著蒙哥汗,“是他,是他與我中原,與天下太平過意不去,為了他的野心霸權,挑起戰爭,害千萬生靈涂炭,哀鴻遍野,實在是罪大惡極,不殺他實在難消心頭仇恨。”
說完又一挺劍,尖嘯的劍氣,直奔蒙哥汗。
但依然被韓九重攔阻住,他也動怒了:“瘋殺手,你若再無禮,就休怪本人對你不客氣了,你雖名列中原十殺,可本人不會懼你,這里是本人的地盤,豈容得你放肆!”
瘋殺手點頭:“好,我問你,在大宋與蒙古之間,你到底何去何從。”
韓九重說:“本人說過的話不想重復第二遍,我太陽城與宋朝已全無瓜葛,蒙古是我的兄弟之國。”
瘋殺手怒極反笑:“落葉且歸根,狐死亦首丘,畜牲也對自己的家國有著感情,金陵從來都是中原土地,豈能被你一個人的私心分裂出去,韓九重你簡直是中原的恥辱,幾千年中華文明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