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白天堂反悔了嗎?若到時找不到太子,他不上壁山嗎?
“不,他死了,狗改不了吃屎,他終究死在了虛榮的心魔之下!”
“他武功那么高,誰能殺得了他呢?小天魔嗎?難道他又惹了其它厲害的人?”
“他居然去冒充金剛手,蒙古人和賈似道正想殺金剛手,他又豈能躲得過,我看了他的傷,正是傷在殘僵道人的陰尸絕毒掌及另外一種極歹毒的重手法之下。”
岳飛云也有些感傷:“其實他為人倒也不錯,只是太愛出風頭了。”
楊白寒說:“如果在八月十五英雄會之前找不到太子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可這件事絕不能走漏風聲,如今天下梟雄都聚齊臨安找太子,但他們一直還以為太子在我手里,一直監視我的行蹤,我知道你很誠實可靠,而且你也見過白天堂冒充的太子模樣,認識太子,你一定要留心去找,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他點了點頭:“可是如果我找到了,怎么找楊大俠呢?”
楊白寒想了想:“找到以后你就到這風波亭的柱子上寫下平安二字,然后再寫個大概的地方,我自會很快找到你的,若是你有事離不開,就托個可靠的人來寫,但不能告之實情。”
楊白寒走后,岳飛云回屋,發現父親也起來了,岳忠問他:“你看到楊白寒了?”
“爹你怎么知道?”岳飛云意外。
岳忠說:“他的洞簫之聲,我很熟悉,他有跟你說什么嗎?”
他想了想:“楊大俠說了,這事不能向任何人說,事關重大,爹,我還是不和您說吧!”
岳忠說:“爹自然相信楊白寒的為人,他絕不會害你,既然不能說就算了吧!”
他感覺有些愧疚:“爹,是孩兒不孝”。、
岳忠微笑了笑:“這算什么呢,楊白寒可在數丈之內察覺動靜,可以讓自己的話不被人偷聽,可是爹做不到,你是可以對我說,但萬一被人偷聽了怎么辦呢?不說是對的,爹腦子一時還沒轉過彎來才會這樣問,飛云,去睡吧!”
他應了聲,回房,卻一夜無眠,昨天的戰場,明天的命運,還有愛人的眼淚,肩上的重任,揉合在一起,不斷攪動著他的心。這一切都是因為**,因為野心,因為戰爭,只要戰爭的陰云一天在這天空籠罩,百姓的生活就一刻不得安寧。
要是沒有戰爭該多好,就不會那么多的流血,痛苦,死亡,分離,失去,絕望……
…………
第二天他便開始尋找太子,他下意識地走到了曾經的“玄黃樓”,但如今卻換了塊牌子叫“英雄樓”。
他選了臨窗的一副座頭,要了一小壇白酒,兩碟小菜。
正當他邊喝邊想起當日的事情,仔細地想著白天堂冒充的太子模樣,突然他的目光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極熟悉的身影,應該說是極熟悉的臉孔,因為那穿著早已大異昔日的模樣,只是身材仍像而已。
他正是“富殺手”張有情,曾經穿得十分的華貴瀟灑,而如今同柳無血一般穿得十分寒磣,衣服不但陳舊而且補丁錯落,仿佛柳無血的穿著,樣子沒變,但神情卻大變,昔日的張有情談笑風生,嬉笑于世,如今神情冷漠,其實更像是一種毫無生氣的死去,但那種死去里面卻又藏著一種蠢蠢欲動的,在蘊釀的,被壓抑著而等待爆發的怒恨仇殺之氣。
當日柳無血黑山林遇難之后,張有情與眾人分別,岳飛云想不到他如今會這副模樣在這里出現。
張有情環視了一圈酒樓,竟如不認識岳飛云一般,目光在他臉上一晃而過,小二走到他面前,他卻一把揪住小二的衣服,沒等小二問怎么回事,他只冷冷地說了一句:“叫你們當家的出來?”
話語凌厲而含殺氣。
他一把將小二摔出丈余,小二跌跌撞撞就往樓上去了。
很快地下來一個身材干瘦,神態十分猥瑣而萎靡如大病的中年漢子,后面跟著兩個同樣干瘦但很精悍,眉目之間十分陰險的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