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又有一人抹黑前來,是一位年輕的青年。
明教圣女方嬌的兒子劉寧然。
他看見門口站著的年輕人大聲道:“廷益,現在是什么個狀況,為什么京畿之中會出現叛變?我前來找你的路上,看見那些權貴武將的府邸門外都有叛兵圍攻,是誰叛亂了?”
廷益,是于謙的字。
看著滿城煙陷入沉思的青年正是于謙,和前來找他的劉寧然是至交好友,兩人如今也在京畿之中并稱為太學雙璧。
看見劉寧然前來,于謙大喜,急聲道:“根據年末發生的事情推斷,這一次的叛亂應該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垂死掙扎,想要用命搏一條活路。”
劉寧然疾聲道:“現在局勢不容樂觀。”
于謙問道:“你確定京畿之中那些權貴武將的府邸都被叛兵圍困住了,如此說來的話,京營那邊沒辦法支援皇宮,如果陛下沒有提前準備的話,隨著時間推移,只怕會被紀綱得逞。”
劉寧然臉色一白:“那怎么辦?”
于謙沉默了一陣,“沒有兵符,也沒有武將率領,那么京營那些群龍無首的士卒也不會全去支援皇宮,這個時候京營需要有人領導。”
劉寧然想了想,“朝中文臣為什么不去?”
于謙搖頭:“恐怕出不了門,紀綱肯定提防著這一招,所以此刻京畿之中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無法出門。而紀綱只需要拖住時間,攻下皇城殺陛下,如果他再殺了漢王趙王和太子,他就算不能登基也能夠徹底掌控京畿,這樣以來,大明將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
停頓了一下,于謙輕聲說道:“關鍵點在于京營。”
劉寧然一身浩氣,“我和我母親能有今日,皆是我大明陛下仁慈,廷益,我記得黃昏的夫人徐妙錦說過一句話,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我等讀書人在此時刻理應挺身而出!”
于謙哈哈一笑,“我正有此意,我們去京營駐地!”
黑暗中,兩個年輕讀書人聯袂而去,恍然之間,人間光明綻放。
書生意氣,揮斥長空。
大明天下,又見于少保!
……
……
承天門,紀綱手按繡春刀,望著久攻不下的承天門,面色焦急,雖然進攻皇城的只有一萬人,對羽林前后衛有著兵力優勢,但羽林前后衛占據著地利組織有效反抗,一時之間也難以拿下承天門。
進不去承天門就殺不了朱棣。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攻破承天門是無可更改的事情,何況自己在內宮之中還安排了刺客和殺手,只要他們得逞,朱棣和太子當場身死的話,就那些內侍和拖著病秧子身體的徐皇后,誰也無法阻擋大軍,那么就能更順利的攻下皇城內宮。
但是需要時間。
紀綱不知道自己留在城內的那三千人能否堅持多久,如果他們能一直困住京城之中所有的權貴武將,還有朝堂要員文臣,那么自己就有更多的時間。
只要殺了朱棣和太子,再調轉兵鋒,那么京城大局將盡在掌控之中,屆時朱高煦和朱高燧,以及黃昏也是必死無疑。
時間,還是時間,要命的時間。
紀綱想到這里,有些沉不住氣,將李春喚過來,下令,“我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全力進攻承天門,一定要在小半個時辰之內攻破城門,告訴兒郎們,只要殺了朱棣,皇宮內的金銀財寶隨便拿,除了徐皇后之外的其他妃嬪,他們都可以隨意玩弄!”
只要破開城門,那么就能兵鋒直指乾清宮。
有金銀財寶和天子偌大后宮美女的誘惑,叛兵的攻勢越發猛烈。
乾清宮中,朱棣坐在黑暗之中,太子站在一旁,康寧拱衛著朱棣,房間里很是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李謙匆匆進來,“陛下,沒有時間了,紀綱的叛兵攻勢越發猛烈,最多再有一刻鐘,承天門便會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