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改進了我的假肢,讓它能適應全天使用。
過去兩周,洛洛對此似乎很滿意,我也開始習慣早上醒來就使用假肢,刷牙、洗臉然后坐到沙發上讀一會書。
洛洛會在我讀書的時候離開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回到家時提著滿滿兩大包東西。
我想幫忙搬進房間,洛洛總是拒絕。我說這也是運動,洛洛還是拒絕。
我就像個被寵壞的弱不驚風的孩子,這種感覺有時叫我氣憤,可是想到一直以來洛洛都在照顧我,我又開始后悔不該為這種事情生洛洛的氣。
洛洛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多,帶我出門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我們在家里玩足球游戲,我摔倒了兩次,洛洛就幫我改進假肢,那個假肢現在已經面目全非,幾乎變成一款定制的產品,它看起來更輕盈更漂亮。隨著我對假肢的適應,洛洛卻越來越少陪在我身邊。
“我想問你一件事,洛洛。”
“什么?”
“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當然沒有。”
“那我換一個詞,你是不是煩我了?”
“這兩個詞有區別嗎?”
“當然有。”
“都不是。”
這種回答真是漫不經心,我討厭洛洛什么事都讓我自己做,現在我除了洗澡和上床睡覺,洛洛什么事都不需要幫忙了。最可恨的事情還不止于此,洛洛經常把自己關在閣樓的倉庫里,通向閣樓的樓梯太小,我根本上不去那里,這家伙明明知道還偏偏總喜歡躲在那。
“我不喜歡這套假肢,也不喜歡那些運動,我要你給我翻書。”
“諾姆,你要學著自己做,你可以做那些事,自己做才更有樂趣。”
“你是不知道用假肢有多不舒服,如果我給你一套假肢試試呢?”
洛洛的手臂抖動了幾下又來回旋轉了兩圈,沒有回答我。
“洛洛,你什么時候學會不回答我的話了。”
“諾姆,我沒聽出來你在問我問題。”
“洛洛,我現在要你陪我去釣魚。”
“不行。”
“那么你帶我去買東西,我可以自己用假肢不用你幫忙。”
“不行。”
“為什么不行?”
“外面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不是經常出去嗎?”
“我出去是因為我必須去買必要的東西。”
“你可以選擇送貨上門,飛行機會把東西送到院子里。”
“諾姆,除了出門我什么都可以答應你。”
“洛洛,別忘了你不過是我的機器人。”
“我知道。”
我真后悔說了那天的話。第二天我發現洛洛頭部的顏色有些怪異,夜晚的時候我看見閣樓上亮著幽暗的黃色燈光,洛洛似乎整晚都沒有下樓,直到天亮后把我從床上抱到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