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李常再次表示聲援。
“放肆!”韓絳卻是一聲呵斥,“你兩這是在說圣上不公么!”
“微臣不敢。”呂公著兩人耿著脖子,表示否認。
“行了。朕今日還就想聽一聽王安石的意見。”神宗終于擺明了自己想救韓維。一來韓門忠烈,韓維還曾做過侍讀,多少總還是有些感情的。二來,太祖曾經下過密詔封于太廟,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神宗自然不愿違逆,是以便想到了王安石,“說吧,王大人,你怎么看?”
“下官斗膽,肯請放了韓大人!”
“王安石,你好歹也是一個‘參政’,到底懂不懂法令?”呂公著當即怒了,“若是投毒謀逆、虐殺幼童這等滔天大罪都可原諒,試問將來,還有誰肯信奉《宋律》,還有誰能保護公允?韓維,必須死!”
“臣附議。”李常再次站出,“韓維必須死!”
“呵,說得好聽。法令,公允?哈哈哈……”王安石竟突然一陣大笑,“呂公著、李常二位大人,我就不信你兩,看不出韓維是被冤枉的么?”
“冤枉?哈哈……,可笑!人證物證俱在,連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么冤枉?”呂公著突然變得異常憤怒,“說到‘冤枉’二字,我倒是想問問王大人,自你任參政之后,中書門下‘生老病死苦’,還有范純仁、張方平、范鎮、孫覺等人無辜罷官,你可曾有想過,他們是不是也冤枉?”
“呵,原來……”王安石一陣沉默,“你兩是在報仇!”
“下官不敢。”呂公著卻耿著脖子,抱拳向天,“公事公辦而已!”
“大言不慚!”王安石卻轉向了神宗,“圣上,臺鑒二院心懷私憤、有失公允,臣請罷免呂公著、李常二人,以正朝綱!”
“圣上……!”呂公著當即也轉向了神宗,針鋒相對,“王安石以‘變法’為名,結黨營私,貶斥忠良,臣請罷其參政之職,以正朝綱!”
“臣附議!”李常也是厲聲呵斥,“罷免王安石,以正朝綱!”
一時間,三人猶如斗雞一般,臉紅脖子粗的相互瞪著,就差撲上去咬對方兩口。神宗頓時有些愣神,怎么又來了?“三位愛卿,朕讓你們商量如何處置韓維,可不是要你們互相攻訐。各退一步吧!”
“遵旨!下官公務纏身,先行告辭!”王安石瞪了一眼呂公著,轉身出了后院。經過兩人身旁時,還惡狠狠威脅了一句,“呂公著,我王安石今日放下話來,韓維什么下場,你二人就是什么下場!”
“好啊,我呂公著也放下話來,韓維必須死!”
“哼!咱們走著瞧!”王安石氣哼哼的出了后院,正好碰見了門口探聽的韓絳,便是拱了拱手,“韓大人,臺鑒二院誓要殺你弟弟。”
韓絳頓時一臉黯然。
而一刻鐘后,圣旨也終于下來,“韓維罷,出知襄州!”
韓維當即錘頭喪氣、癱坐在地。王安石則一臉黑沉,咬牙切齒道:“臺鑒二院,我王安石與你們之仇,不共戴天!”
“還有張子頌!”韓絳也點了點頭,“定要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