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顯然也是剛想起來,但作為原住民的他當然要表現得淡然從容一些,于是便理直氣壯地說道:“是誰主操控身體弄丟了行李,心里總會還是要有數的。”
“這個時候不是討論誰的責任的問題吧,最重要的還是先把行李找到。”陳梵聽得哭笑不得,擠出些浴室自帶的洗發水聞了聞,確認沒有異味才摸到頭上,低頭洗了起來,輕聲嘀咕,“況且嚴格來說你起輔助作用,你不也沒有盡職盡責,要給異鄉人多點寬容與愛嘛。”
楚泉正準備回嘴,陳梵趕緊轉移話題,直指核心,“你就說你是來這個什么劍之州是來干嘛的吧。”
“我來學習的。”楚泉毫不猶豫便回答道。
“讀書?照咱們這年紀,該是大學生了吧?你什么專業的?”陳梵大咧咧地套近乎,“說不定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兄,畢竟我可是讀到大三的老狗了。”
“我不是狗,是人。而且,師兄這個東西也不可以亂叫。”楚泉抓著自己能聽懂的兩個關鍵詞作了回復,其他的一概無視。
“這么說,你是過來報到的了?”陳梵繼續問道,他總得弄清楚他們現在暫時的大目標不是。
“我其實……”
楚泉否認,剛準備說什么,門外就想起叩叩叩的敲門聲,陳梵分明記得門看起來是復合金屬做的,為什么敲擊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木頭?況且,高鐵都能在水面上走路了,你們不會連門鈴都還沒發明吧?
陳梵嘗試再退一步,假設這是屋子的主人窮,裝不起,這樣也可以為什么房中家徒四壁。這個解釋倒也合理,想通之后陳梵不顧楚泉勸阻,掛著滿頭的泡沫欣然就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聞練達,列車上坐他旁邊的女孩。陳梵對她的印象停留在眼睛回復高光的那一刻,此時看到她神采奕奕,不由有些感動,或許是因為洗發水不小心流過了眼睛,此時有些發澀。
“我……”陳梵和聞練達對視了幾秒鐘,覺得優先開口更加有紳士風度,但他嘴巴張開,只發出了一個字節就斷了。
聞練達塞了一塊面包到他嘴里,硬硬的,還有些溫,應該是剛拉出爐不久。接著,門被當著他的面,嘭的一聲關上。
“怎么回事嘛這人。”陳梵用塞著面包的嘴嘟噥道,除了楚泉沒人能聽懂他究竟說了什么。
“你的形象嚇到了人家吧,畢竟一開門看到的就是你滿頭泡沫。”楚泉忍住笑意,盡力保持平靜地說道,雖然外邊是他的身體,但他還是覺得喜感十足。
“那如果我洗澡了,洗到一半還只能圍條浴巾出來呢,我能說我委屈嗎?”陳梵用嘴巴嗚嗚,“誰叫她沒挑好敲門的時機,總不能不理她吧。話說她來干什么的。”
“你看看你右手邊,那應該是早餐和我們的行李。”
陳梵為了不讓頭頂的泡沫掉下來,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扭腰斜眼看下去,才終于看清楚了下方的東西,正是大大的行李箱和放在行李箱上方,用托盤乘著的另外一塊面包和一杯牛奶。
“奧,你居然能看見,厲害。我都沒注意到。”陳梵嗚嗚著張嘴將面包放回了托盤,趕緊跑進浴室洗干凈頭上的泡沫,然后轉身狼吞虎咽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