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必是我。”這是陳晴最后說的話。
陳梵猛地前撲,從白色的病床上蹦噠著坐了起來,眼角有眼淚干涸后的瘙癢感,還有眼淚正汩汩地從眼眶中流出,劃過面頰低落在白色的床單上,身旁是一個趴在病床邊上睡著的、藍色頭發的少女。
“剛醒太有活力可不好哦。”一位禿頭中年男醫生從旋轉椅上轉身,“不過重傷還能狂說夢話,你可是我見過的第一例呢。”
陳梵沒有接話,仔細地掃視了一遍這大概有一間教室大的病房,四張干凈的床鋪好在他對面,床與床之間有些可以作遮擋用的帷幕,此時也都統一綁好懸在床的一旁。
“這是醫院?”他問向男醫師,他覺得他長得有點像青蛙,但想來是因為他臉寬才給自己這樣的錯覺,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可以零級打超能力的教主大人,更不是什么可以發電彈硬幣的短發妹子。
“嚴格地說這是校醫室,雖然我的醫術比外頭那些庸醫好不知道多少。”男醫師雙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走到他面前,“不過是考試而已,打得這么拼命,你很想進這所學校吧?”
“我有我的理由。”陳梵敷衍道,他鬼知道楚泉這么執著是為了什么,要剛才的戰斗換了他,被繳械的時候就雙手舉高大喊“壯士饒命”了,怎么可能整這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話說楚泉這個家伙的確也是醒了的,上來就開自閉狀態,真的是服了他了,爛攤子都丟給自己!
“不過那時候這女孩背著一大塊冰塊進來,我還是吃了一驚的,沒想到還能看見有命魂這么強的學生。”男醫師看向趴著睡著了的洛謠冰,“她是你小女朋友吧?我看她挺擔心你的,守著你坐了三天,偶爾還會給你唱些小曲,什么‘隨它吧,隨它吧’……”
男醫師一邊回想一邊隨著調子哼哼,“話說她好像還很愧疚說不該打傷你的,可打架這東西誰控制得好量呢你說是吧?我之前接待過一個打架打斷手的,你別說,那天那個鮮血淋漓,要是晚來一點,我可就接不上去了。”
“你還把斷掉的手接上去了……”陳梵有些驚訝,總覺得這個家伙絕對是在吹牛,但現在自己是病人,得罪醫生這種傻子行為還是不會去做的。
“當然,我是誰你也不想想?就算是死神點名要的人,我都能跟他討價還價拖一下,這種小打小鬧有什么?”男醫師一臉牛逼哄哄的模樣,讓陳梵這種油嘴滑舌都拍不動馬屁,也就只能努力地忍忍吐槽的勁頭。
“敢問閣下怎么稱呼?”他問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碧天校醫,藍青蛙!”
這是什么傻逼名字……陳梵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