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蜘蛛”這么菜,其他兩人劍術武功應該也不咋的,自己三拳兩腳就能將他們放倒,畢竟自己也算在江湖上歷練多年,這幾個還未出師下山的毛頭小子,自然是不會放在眼里的。
方休尋思已畢,便提了劍信心滿滿胸有成竹地朝三人迎去,四人交上了手,戰作一團……才十個回合,方休的腿上就被“紫毛”砍了一劍,還好傷口不深不至于殘了,但是一支破傷風針應該是少不了的;臉上又被“黑痣”打了一拳頭,雖然不是很痛,但是眼睛黑了一片,對他的顏值造成了非常巨大的傷害;緊接著“蜘蛛”又是個陰險的掃堂腿將他掃倒在地,此時跌了個嘴啃泥的方休十分后悔當年在學院沒有聽老師的話好好練習馬步等基本功,現在才知道馬步的重要性——就算蹲坑也能比別人多蹲幾分鐘。
他剛爬起來,那三人很團結地撲過來一個疊羅漢又把他壓到最下面,方休隔夜飯都差點兒被壓出來,這三人個個膘肥體壯的,自己猴一樣瘦不拉嘰的身子被他們壓得踹不過氣來,深刻體會到了被壓在五指山下那只猴子的感受。
也好在自己瘦小,方休掙扎著從三人的肚皮下脫出身來,趁著三人沒來得及爬起,連出三腳在三人腰上各踹一腳,然后轉身就逃。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這是方休一直秉承的江湖鐵則。
“蜘蛛”三人爬起來,追上前去,揪住方休的衣服一扯,方休腳下一個趔趄倒地,摔得很是狼狽,他忽然聽到有幾聲清脆的竊笑,循聲一看,見守著瀟湘女院門口的兩個女弟子正看著他們,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在女生面前丟臉,是男人最不能忍的。這一下方休是真的怒了,把劍往地下一摔,又扯下被撕爛的外套往地下狠狠一摔,大吼一聲:“是你們逼我的!”撲過去,揪著最菜的“蜘蛛”開打,完全不理會“紫毛”“黑痣”兩人的拳腳雨點般落在自己身上。
打了兩三分鐘,方休疼得有些扛不住了,那“蜘蛛”武功雖然菜,但卻比他扛揍多了,方休手都打疼了,“蜘蛛”卻是任他抓著揍就是一聲不吭。
方休一想這樣下去不行,得改變戰術啊!轉身抓住一直在背后偷襲的“紫毛”的紫毛,將他腦袋往下一摁,抬腿就是一個膝頂擊在“紫毛”的下巴,“紫毛”大叫一聲,當時就捂著下巴躺在了地上。
方休一擊得手,轉身又去找“黑痣”,“黑痣”卻滑得很,像條泥鰍一樣,方休非但抓他不著,反被他乘機踹了好幾腳,正窮追不舍,忽覺大腿一緊,低頭一瞅竟被“紫毛”抓住了,這一下動彈不得,又被“黑痣”和“蜘蛛”干了好幾下……
四人正打得不可開交難分難舍,忽聽一聲“住手”!四人就都乖乖住了手,一看,柳青霜冷著臉,向他們怒目而視。
“蜘蛛”“紫毛”‘黑痣’三人呼啦一下跑沒了影,方休也想逃,柳青霜卻叫住了他:“你站住!”
“柳姐,是他們先揍的我。”方休站住,委屈巴巴地說,“你看把我這英俊的臉給揍的……”
柳青霜卻從衣兜里掏出一小藥瓶,拋給方休。方休伸手接了,心里有些期待藥瓶上會寫著“我愛一條柴”,然而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的卻是“萬能金創藥”,不免有些失望。
柳青霜說:“傷口抹一抹,別感染了。這藥很好的,抹了不會留疤。”
方休說:“謝謝柳姐,你對我真好。不過留不留疤的其實無所謂的,因為傷疤,是男人的勛章。”
柳青霜秀眉一蹙:“別老是油嘴滑舌的沒個正行。有時間,把劍術練練好,別連幾個紈绔子弟都打不過。”
方休說:“柳姐,雙拳難敵四手,好漢干不過人多啊!他們三人揍我一個,你也不幫幫我。”
“我要不出來阻止,你就已經被他們打死了。”柳青霜說。
“不會的,你舍不得看我被他們打死。”方休說,“獨孤前輩也舍不得看我被他們打死,他是愛我的。”你也是愛我的——饒是方休臉皮厚,這句話也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很少笑的柳青霜居然笑了,她微微笑了一下:“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