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發現,不止是掐住自己脖子的巨力消失了,似乎就連四肢的關節也變得有些松懈,不像之前那般僵硬,至少蘇安然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可以轉動了。
他望了一眼那名冷艷女子。
兩人,四目相對。
但是相比起蘇安然的平靜,冷艷女子的眼神則充滿了戲虐,就像是貓抓住了老鼠后,卻并不急于把老鼠殺死,反而是將對方當成玩具一般開始玩弄,看著對方不斷掙扎和逃竄的那種戲虐。
一種讓蘇安然很不舒服的,高高在上的姿態。
比起右邊那名黑衣女子的高傲,冷艷女子的姿態讓蘇安然覺得有些做作。
這一刻,蘇安然又有了一種明悟,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并不好。
“那枚玉佩,你從哪獲得的?”黑衣女子沉聲問道,“還有青玉在哪?你是不是殺了她?”
“我殺了她,和你們殺了她,有區別嗎?”蘇安然順了順氣,然后開口問道。
“我不會殺她,因為她的身份使得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們的手上。”黑衣女子冷聲說道,“不過,既然你是你出手殺了她,那么情況就不一樣了。”
“你是敖薇。”聽到這個黑衣女子的話,蘇安然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就像之前青玉在苦惱自己不能殺了敖薇一樣,顯然敖薇也不能隨意動手殺了青玉。
只不過如果是有其他人代勞,而且還知曉了對方的身份,那么情況就不一樣了——在敖薇看來,只要知道了蘇安然的身份,那么她回到妖盟不僅無過,反而有功,甚至就連青丘氏族,也不得不感謝她。
“你是哪個人族宗門的?”敖薇沒有理會蘇安然的話,再度問了一遍。
“我的宗門?”蘇安然突然笑了起來,“只怕我說出來,你們不相信。”
“說說看。”
“太一谷。”蘇安然沉聲說道。
場面,有瞬間的沉默。
然后敖薇的臉上,露出惱怒之色:“你說得對,我不相信。……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妖盟的人好欺負?還是認為,我是那種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特別好騙?”
蘇安然嘆了口氣。
他現在明白,黃梓做的孽太多了,以至于他的名聲太大,妖盟也對他進行過深入解析。
所以像他這種才來到這個世界半年的新人,若非之前和玄悲大師打過照面,他覺得恐怕玄悲大師也不會相信他是太一谷的弟子。畢竟老.色.狼黃梓試圖開后宮的形象,實在是太深入這個修道界所有修士的心了。
冷艷女子突然甩了甩手,鈴聲微響。
蘇安然就發現自己的四肢又一次變得僵硬起來,盡管沒有什么東西掐住他的脖子,可是這一次他卻是發現,自己居然成了那名冷艷女子的提線木偶——在他自己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他的左上臂和右上臂直接就被抬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被吊在了晾衣架上一樣。
蘇安然凝視著那名冷艷女子。
“你是不是覺得,只要在我看不到的盲點里,你就可以做些小動作了?”冷艷女子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我說過了,我最喜歡的,就是對付像你這種反應遲鈍,身手不夠敏捷的修士了。……因為在我眼里,你們就是活靶子。”
剛才,蘇安然確實是趁著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做了一點小動作——蘇安然敢肯定,剛才這名冷艷女子的目光,并未注意到他左手的動作。可是,他的舉動卻還是被對方給發現了,蘇安然瞬間就知道,對方并不是單純依靠肉眼來觀察,而是通過其他的手段進行輔助觀察和監視。
例如……
透明隱蔽的蛛絲。
蘇安然剛才做的小動作,也并非全無收獲。
起碼,他摸到了一根蛛絲。
“蛛絲,妖后,幽影氏族……你是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