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先祖在山上發現了什么?”
舒婉眼里并沒有流露出驚訝之色,只是說了一聲“神使大人明察秋毫”。
然后蘇安然就罷了罷手,淡淡的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否則的話也不會明明一點修為多沒有,卻能夠受到這么多人的保護了。所以你也不必試探我什么,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舒婉低著頭,不敢再看蘇安然。
但她的故事卻是繼續講了下去。
“我等的先祖,在這座神山上發現了一個祭壇。……這個祭壇據說擁有莫測的威能,但我等先祖卻無法借用,于是便將此事回稟了那些神使們,之后那些神使便一直駐留在神山附近,每日間皆是想方設法的試圖登山。在此期間,我輩先祖也一直按照著神使們的要求去做事,不斷的試探這座神山,直到那些神使終于明白了登山的方式。”
“什么方式?”蘇安然問道。
“血祭。”
“通過大量血祭的方法,破開神山的影響力。”
蘇安然明白了:“這就是你們背棄那些所謂神使的原因?”
“是。”舒婉點頭,“沒有人愿意如此毫無尊嚴和價值的死去,不是嗎?哪怕那些神使曾經的確是幫助過我們的大人物,但我們依舊不愿像牲畜般就這么死去,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蘇安然搖了搖頭,“可為什么那些人會追殺你們?”
“那些人的先祖……是當初最早投效神使的人,也是殘害了我輩先祖的惡人后代。”舒婉緩緩說道,“當年他們得知那些神使的主意后,并沒有將此事透露給我輩先祖,反而是給那些神使獻策,一舉坑害了數十萬人,讓他們完成了第一次血祭,讓那些神使終于登上神山。”
“之后,他們便明白,想要真正激活神山上的祭壇,就需要規模更大的血祭。……不過,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神山已經被那些神使圈為了禁地,我們此界之人完全無法靠近,甚至就算勉強靠近,也再也無法溝通神山上的祭壇了。”
“等等……你說溝通?”蘇安然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關鍵詞。
“是的。”舒婉點頭,“根據我輩先祖的說法,大概在數千年前吧,具體多久我也不清楚,但那會神山上祭壇依舊是活著的,或者說給人的感覺是活著的,是我輩先祖拼著犧牲打開了一條通道,讓祭壇里的意識逃脫,否則的話……那次血祭后,只怕神山的意識就已經被那些神使捕捉了。”
蘇安然的心思有點沉重。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一些問題,但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若是當初就如此的話,為什么你口中的那些神使現在反而更加激進了?”
他是知道窺仙盟是在最近才發現萬界中樞此事的,所以這一點跟舒婉說的話可有些對不上。
“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溝通神山祭壇的,只有一小部分非常特殊的人,才能夠做到。”舒婉嘆了口氣,“當初那些神使并不知曉這些,他們也是最近十幾年終于能夠靠近到神山祭壇后,才意識到這一點。”
蘇安然點了點頭,按照這個說法,情報倒是對應上了。
畢竟,萬界小世界與玄界的時間流速自然是不同的,所以此界過去了十幾年,玄界那邊才過去幾個月那也是有可能的。
“這么說來……你就是能夠溝通神山祭壇的人吧?”蘇安然望著舒婉,沉聲問道。
“是。”舒婉并未隱瞞。
她知道,在蘇安然等人面前,她根本就無力反抗,所以倒不如直接老實承認。
蘇安然現在知道,為什么自己的九師姐要讓自己前往此界王朝的王都了。
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女人。